旸还想再跪下去,但是西尔维娅冷哼一声后他麻溜的就在原位坐下了。
西尔维娅抬眸:“这两年的日子不好过吧?”
张旸咬了咬牙:“是,的确不好过。我爸妈……又生了个儿子,我知道是我之前让他们失望了。”
西尔维娅:“以前不管如何作孽,反正家业就在那里,谁也夺不走。如今就不一样了,看你这样,似乎你父母不怎么管你?”
张旸:“是,我也知道一切都情有可原,也是我咎由自取。可人就是这样,拥有的时候视而不见,一旦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可一切都回不来了。”
“我爸倒是还好,主要就是问我工作上,但是不像以前一样重点培养我了。我知道他的大部分心思都花到了弟弟身上,最让我难受的是我妈。”
虽然对西尔维娅很是惧怕,可是在西尔维娅面前张旸反倒能够畅所欲言,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能够如此透彻的看清自己,不管是阳光的还是卑劣的。
“以前我觉得她唠叨,什么都要管,可如今她不管我了,只关注弟弟,我心里……特别难受,真的,我特别嫉妒那个孩子。”
“可是让我怨恨,我又做不出来,我知道自己有错在先,他们……他们只是被我伤透了心。”
西尔维娅挑眉:“忏悔的话你应该和他们说,和我说不合适。”
张旸苦笑:“我知道不合适,可我不知道应该和谁说。我妈……她要是知道我这次故态复萌,还不知道她又要多难过。”
西尔维娅惊讶:“所以你今天来,还有个目的就是向你的父母隐瞒这件事?”
张旸点头:“是,我知道自己犯的过错很大,只是我真的怕他们对我更失望,也怕他们更难过。我爸妈那边,还请魏小姐您守口如瓶。”
西尔维娅:“我对传播别人的消息没有任何兴趣,这点你大可放心。”
张旸的心放下了一半:“谢谢魏小姐,那我的这个噩梦?”
西尔维娅后靠在沙发上:“你既然找到我这儿,我也不会让你白跑,只是你想好了确定要结束这样夜不安枕头的生活?”
张旸心里突突了下:“有……有什么不同吗?”
西尔维娅弹了弹手指,眼神有些奇异:“当然有区别,你现在的这种状态我现在就可以结束,但是你需要付出代价。”
张旸有些急切:“什么代价?”
西尔维娅:“你之前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但凡是做了孽都是要还的。就算不是走法律途径,也是走另外一种,就譬如说你如今的遭遇。”
张旸有些云里雾里:“所以这……不是魏小姐您做的吗?”
西尔维娅好笑:“我只是让你们对我和那棵槐树闭口不谈,至于别的,与我无关,当然我也没有审判你们的权力。”
张旸惴惴不安:“那……那是谁做的?”
西尔维娅:“你不必追究是谁做的,你只需要知道如今你遭遇的这一切都是在赎罪。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结束这一切,但是需要付出些代价。”
张旸很谨慎:“我要付出什么代价?金钱?”
西尔维娅:“不要谈这些世俗的东西,如果你真想一切就此结束,那就拿你的寿命或者健康亦或者气运等等来交换吧。”
张旸立刻摇头:“我不换。”
西尔维娅摊手:“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张旸犹不死心:“魏小姐,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西尔维娅:“我没有办法。”
张旸沉默许久:“魏小姐,这样的日子我还要过多久?我还要工作,如今这样,已经非常耽误我的工作和生活。”
西尔维娅:“从你离开那个村子开始算起,一共三个月。你算是幸运的,你那两位同伴,翻番都不止。”
张旸下意识:“为什么?”
西尔维娅:“既然说到这儿,我不妨说的更透彻一些。秋水山上以及市中外,你都受到了折损,这也算在你赎罪的一部分里。”
“介于你已经在死亡线上走了两次,你的惩罚时间会短暂一些,但是你那两位同伴不行。”
张旸顿了顿:“如果我想缩短时间……我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西尔维娅:“你确定?”
张旸秒怂:“不不不,我就是纯粹好奇一番。”
西尔维娅端起杯子:“好奇心会害死你,当然我今天心情不错,我可以稍稍多说一些。十年的寿命亦或者是余生一半的气运,至于健康,就算你想换对方也不会接受的,就你如今这个身子骨。”
张旸:“我还是接受惩罚吧,只是三个月?”
西尔维娅笑了:“当然,什么时候不再做噩梦了,什么时候就正式结束了。至于你以后再犯,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遇到我了。”
张旸犹豫了下:“魏小姐……您怎么恰巧就出现在那儿?”
西尔维娅:“我没有与你解释的义务,你的疑惑我已经解答了,你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