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型必然会有阵痛, 激进的转型只会更甚,花柳病的阴云刚刚散去,群芳阁的姑娘不再接客这个消息瞬间就酝酿成了风暴, 偏偏姜临渊这个时候去了庐陵, 为了震慑那些身份不凡的欢客, 虞翠选择了养鱼。
白牡丹下着腰, 朝着劈横叉的玉芙蓉努嘴,小声逼逼:“小侯爷要是再不回来,他就要被广陵郡王偷家了”
玉芙蓉给自己抻背开肩, 表情不变,一脸的无欲无求,“要相信豆蔻姑娘的节操,豆蔻姑娘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人,纯爱战神怎么会心二意呢”
纯爱战神是虞翠自封的,给群芳阁的姑娘们做洗脑教育工作时,她为了简洁易懂就时常拿自身举例,不可避免地夹杂了一些现代词汇, 于是被白牡丹她们听去了,理解意思后用得比虞翠还溜。
白牡丹改下腰为压腿,八卦之心不减, “可我看广陵郡王很是认真呐, 他这段日子来群芳阁的次数都比西江月多了,刚开始豆蔻姑娘要是不在, 他还愿意让你跟我去伺候伺候, 后来就不成了,豆蔻姑娘要是不在,他能刚坐下就走, 谁来都留不下。”
“”玉芙蓉沉默了一瞬,艰难回道,“也不是不能理解,论容色,咱俩加起来都比不过豆蔻姑娘,广陵郡王又最是风流多情,不起心思才是怪异。豆蔻姑娘之前为了给我抬身价,使了那么一点儿小手段,结果搞得现在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是,骑虎难下。偏偏小侯爷不在,群芳阁又不让接客,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就必须得找一个大靠山罩着,那在金陵城除了小侯爷,也就广陵郡王能压人一等了。”
“难为豆蔻姑娘百忙之中还得抽空来群芳阁应付广陵郡王,上次我以为豆蔻姑娘都要掀桌子了,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小侯爷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怕豆蔻姑娘彻底跟广陵郡王撕破脸了,到时候广陵郡王可就有理由对豆蔻姑娘下手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咱们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徒增千烦恼。”
白牡丹缓缓劈了个一字马,有些忧心地说道:“那咱们待会儿去看看豆蔻姑娘她跟广陵郡王现在喝了快有小半个时辰的茶了吧,今天群芳阁刚巧没客人,他们孤男寡女的”
玉芙蓉额头垂下条黑线,她有时候真的想掀开白牡丹的天灵盖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说出的话怎么听上去就这么不得劲儿呢是眼瞎还是眼瞎啊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广陵郡王每次来群芳阁,豆蔻姑娘要也在的话,两个人一直是在群芳阁的大露台上喝茶聊天的好不好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塞得下个她,而且钟相公也是在的,别拿乐师不当人啊而且柳姨盯得比陶妈妈还紧,要她说啊,广陵郡王甚至都可能闻不太清豆蔻姑娘今天喷的到底是那种香水,就是这么的男女大防。
“快闭嘴吧你,我可不想因为你这张破嘴让柳姨再给我加练。”
“”嗷,懂不懂什么叫尊重前辈啊你气死她算了
此时群芳阁的露台上,虞翠对面坐着丰神如玉的广陵郡王穆淮南,生了一双含情的桃花眼,哪怕只是普通地看着你,都会觉得他深情,更何况他的眼神一点儿也不普通。
虞翠手捧茶杯,慈悲为怀。
事到如今,朱砂的马甲掉不掉已经无所谓了,虞翠的本名都亮相海船厂了,还差豆蔻和朱砂也是同一人的刺激金麟卫和郁景派来保护虞翠的人都盯死了薛静姝,她就是插翅也难逃,要不是薛静姝和王四少当年做的恶牵涉欺君罔上,王家无法独善其身,说不定没等虞翠亮出平西侯亲外甥女的身份,王大少就把能主动把这对狗男女五花大绑捆起来送到平西侯府任凭处置。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当年替罪一事发生后,王老夫人自然要给宝贝儿子擦屁股,她使唤的是王家的人,所以王家别想把自己摘干净,而且王贤妃也是个无脑疼弟弟的,她绝对不可能坐视王大少把自家亲弟弟给捆了送官。
何况王四少既有薛静姝这个“贤内助”的财力支持,又有九皇子亲舅舅的光环笼罩,王家现在支持他的人可不少,甚至压过了居嫡居长的王大少,王大少这个所谓的王家家主,当得简直不能更憋屈。这就注定了王家不会认错,他们只会后悔当年为什么没有斩草除根,而不会认为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事。
所以虞翠现在就不想着要如何报复王四少,她能把罪魁祸首的薛静姝先给解决了也行,而她主要针对薛静姝的话想必王家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能让王家产生危机感和生了杀心的情况对于虞翠来说只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她对王四少展开了复仇。
当年的移花接木,说不清是薛静姝更可恨还是王四少更可恶,一个是始作俑者,一个是全程帮凶,他们两个缺一不可,缺了一个都无法完成那场偷天换日,所以虞翠对他们两个人的憎恨可以说是半斤八两。柿子要挑软的捏,既然王家暂时咬不动,那她就先去解决软一点的薛静姝,来日方长嘛,她等得起。
只要薛静姝跑不掉,那虞翠的马甲被人知道了也就不必太在意了,你问要是解决了薛静姝,王四少害怕破路了怎么办,那虞翠的复仇岂不是成了一个笑话这怎么说呢,只能说有可能,但概率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