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是吗”虞翠表情未变,但语气怎么听怎么都阴阳怪气,“可我从不对有妇之夫下手,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合则聚不合则散, 谁的过去还没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呢大家只要你情我愿就好,但基本的道德底线还是要有的, 一对一那叫纯爱,一对多那叫牲口”
“这叫人畜有别”
刚好走到此处的宝应县主:“”
干得漂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人畜有别, 可真会形容。
薛静姝的脸上彻底没了笑意,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要还是无动于衷,那不叫好性,而是懦弱无能。
“这位朱砂姑娘,咱们好像才是第一次见面吧你如此咄咄逼人, 逞口舌之利, 我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你, 让你这般羞辱于我”她神色冷淡, 嘴上功夫也厉害,“我的请柬上写的是莘重瑶这个名字, 为王妃贺寿的人也是莘重瑶,你呢你有请柬吗或者说,你有名字吗”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容色倾城的时候冠军侯都是裙下之臣,可等容颜不在的时候就是被弃之如履, 哪里来的底气嘲讽她她离了男人照样能过得好,而她离了冠军侯就什么都不是,果真蠢笨如猪, 迟早会被白牡丹那小蹄子上了位,等到了那时候她不介意废物回收。冠军侯玩过的女人,想必不少人会很感兴趣,有这么一个噱头在,不愁卖不出好价钱。
又跟着宝应县主过来的汪小姐:哇哦,刺激
薛静姝那打量货物的眼神令虞翠嫌恶不已,真可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极端的冷血利己主义者是没有同理心的,而且只敢对弱者下手,面对强者她的尾巴比谁摇的都欢。
“有啊,朱砂的朱,朱砂的砂,最是辟邪,专治见不得人的脏东西”虞翠说的极为铿锵有力,大义凛然的样子让围观群众大为震撼。
小侯爷,爱这种调调那就怪不得她们纷纷铩羽而归了,真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薛静姝这下是真的生了火气,眼瞅着主子被气狠了,忠心的大丫鬟立马顶了上去,“谁戴面纱谁见不得人”
虞翠偏不中她这激将法,反唇相讥:“我怕摘了面纱艳冠群芳,你家重瑶夫人金陵第一美人的位置不保,到时候要是把你家夫人的饭碗给砸了,你可就是最大的罪人了哦。”
“噗”
宝应县主最后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话说的真是歹毒,在金陵但凡门路多一点,耳目多一些谁都知道莘重瑶的发家是从男人的床上开始的,但这些年随着她生意越做越大,底下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小姑娘,需要她亲身上阵的机会就极少了,而且她逐渐也能独当一面,一些不是很了解薛静姝的人就会只以为是她自己有本事。
薛静姝也算是有志气的人,她不愿意做男人的玩物,男人是用来利用的,不是用来依靠的,但她心思不正,做出的事也跟着扭曲了。无论她现在再怎么给自己立独立女强人的人设,但她的根本还是靠男人,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时她的处理办法第一个永远都是去找更位高权重的男人,而不是想办法对症下药。
就像群芳阁这事儿,虽然有“朱砂”在前面作妖,但薛静姝要是真想做什么她大可以背地里耍阴招,但她不,她害怕姜临渊真的对白牡丹有兴趣从而出手庇佑,于是她的反应就是怂恿赵王世子来探虚实打前锋,被姜临渊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怼回去后就再没了下文。
何必呢明明自己有本事,也有能力自己去解决,做生意的怎么可能没有竞争呢之前都设计吞并顾照思的生意了,怎么反而面对一个小小的群芳阁就却步了呢就因为一个没男人支撑,而另一个隐隐约约有位高权重的男人的身影吗
她要是直接自己来出手对付群芳阁虞翠还能高看她一眼,可惜没有,别跟她扯什么谋定而后动,这都快半年了还谋定呢不过是欺软怕硬惯了,想等“朱砂”对付群芳阁,自己就既不用担心惹了姜临渊不快,又不用亲自动手处理。所以虞翠是在骂她的一切都是靠男人,没了男人她什么都不是,全盘否定薛静姝现在得到的一切。
薛静姝的丫鬟被说懵了,翕动着嘴唇,手指抖得跟帕金森似的,却是半天没能说出第二个字来。
薛静姝的脸色也不好看,她盯着虞翠,眼神锐利,又似淬了毒。
她已经很久没被人这么当面讥讽过了,挑衅她的还是个出身微贱,毫无内涵,只有一张脸能看的无知女人,仗着有几分颜色勾得冠军侯喜欢就不知天高地厚。她本来还想着卖个好,方便之后一起联手对付群芳阁,却没想到火烧着烧着就从白牡丹身上转到了她身上,真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女人
虞翠双臂抱胸,站姿豪迈,“怎么,不服还想顶嘴来啊,我奉陪到底”
还不到收网的时候,就先让薛静姝再多逍遥几天,但利息还是要收的,侮辱人她只嫌骂得不够狠
薛静姝深吸了一口气,心内默念了好几遍“冷静冷静”,才勉强压下胸腔翻涌的怒火,“我不和蠢人做口舌之争,奉劝你一句,一时的张扬算不了什么,你要是能一直这么跋扈下去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