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 原来您在这里呀, 广恩伯夫人正在找您呢。”
虞翠视那对野鸳鸯为无物,就那么目不斜视地他们身旁走了过去, 拿出丝帕替阮菀拭去了眼泪, 将哭花了的妆一点一点擦拭干净,露出了阮菀本来的芙蓉面,增娇盈艳, 见之忘俗。
“哭什么, 阮姑娘您可是太后娘娘的内侄孙女, 金贵着呢,别为不值当的人哭伤了心神。”虞翠收起丝帕, 声音不低也不高, 但绝对能让地上的那对男女听的清清楚楚,“男婚女嫁,是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 哪儿轮得到小辈自己商量这不是乱了套了嘛阮姑娘,广恩伯夫人才是您的嫡母, 您私下来见外男, 要是让广恩伯夫人知道了, 您倒不会有什么事儿,可伺候您的玲珑她们就要倒霉了,您就行行好, 快点儿跟奴婢回去吧。”
小白花听到“太后娘娘”这个词时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抖, 听到“广恩伯夫人”时又抖了一抖,但她一直在嘤嘤哭泣,身体不时抽动一下很正常, 渣男也就没有怀疑,只以为她是哭的太厉害了。但听到虞翠把太后和广恩伯夫人都搬了出来,心里也是犯嘀咕的,他之所以先来跟阮菀坦白,打的主意就是想让阮菀心软接受小白花,这样既不会影响他和阮菀的婚约,也能把小白花留在身边,他太贪心了,什么都想要,还什么都不想失去。
阮菀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但看到虞翠的那一刻,比起对未婚夫背叛的痛恶和伤心,她更多的竟然是感到丢脸和愤怒。
她和顾照思,傅玉书交好,自然与虞翠的交集也不会少,傅玉书天真,不知为安锦佑流了多少眼泪,她和顾照思能做的只是给予安慰。但虞翠不一样,那张嘴像是淬了毒,伤人不伤己,无差别轰炸,明明是傅玉书挨骂,但作为旁观者的她和顾照思也好像被一起骂进去了。
虞翠最是看不惯为了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那种女人,按照她的说法,那就是两条腿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那就换,多的是男人,吊死在一棵树上是大傻子,还有什么“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诸如此类的极端话语,生生震撼呆了从小就接受夫为妻纲教育的阮菀和傅玉书。顾照思听多了,现在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理解消化了,所以知道陆临枫的“死讯”后,她宁愿守一辈子的活寡,也不要随意找个男人就嫁了,她绝不将就。
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听的多人,人的思想就会在潜移默化之中被改变,阮菀还记得在她收到庞哲从西北寄来的书信和当做礼物的玛瑙原石大为感动时,虞翠脸上根本没掩饰的讥讽。
“把西北戈壁随处可见的玛瑙原石当做礼物送给等了自己那么多年的未婚妻,哄小孩呢阮姑娘,你听我一句劝,愿意给你花钱的男人不一定爱你,但不愿意给你花钱的男人一定不爱你,你要有所心理准备。”
当时她是怎么回答的虞翠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是傅玉书和顾照思一起好声好气地来哄她,向她赔礼道歉,虞翠之后再也没对她的爱情有过任何指点,于是相安无事到了今天。
顾照思和陆临枫两心相悦,傅玉书对安锦佑的热情消减下去了大半,今天还和其他家的公子一起游玩了,只有她停留在原地,然后,遍体鳞伤。
“我知道了,走吧。”
阮菀用手抹去最后的眼泪,强打起了精神,笑得比哭还难看。
虞翠扶住她的胳膊,给了她一点支撑,“阮姑娘,你做的很好。”
“不行菀菀,你别走,我是真的爱你啊”渣男急了,想来拉阮菀的手,“何况哪个男子不纳妾顾状元不也婚前就有了两个姨娘吗,可还是有好多女子想嫁给他,如果菀菀你介意,那我让柔儿再等几年,她不急的。”
小白花面目扭曲了一瞬,但渣男在看着阮菀,没发现。她柔柔弱弱地从渣男怀里起来,又弱柳扶风地跪在了阮菀面前,捂着被划伤的脸,啜泣着说道:“柔儿都听哲哥哥的,柔儿可以一辈子都不要名分,只做个给菀姐姐你端茶送水的丫头,只求菀姐姐你别把柔儿从哲哥哥身边撵走,柔儿愿一辈子当牛做马伺候菀姐姐。”端的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
“柔儿。”
“哲哥哥。”
得,又深情对视上了,搞得阮菀像个恶毒女配,非要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
“豆蔻,我们走”
阮菀实在看不下去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她怕她会发疯。
“菀菀”
渣男这下顾不上和小白花深情对视了,想给阮菀一个背后拥抱,这种是个女孩子就无法拒绝的偶像剧男主大杀招。
虞翠:不好意思,插个队。
“咚”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一招ko
“哲哥哥”
小白花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去找向后飞出有五六米远的渣男,连脸都顾不上捂了,虞翠定睛一瞧,呦,已经凝血了都,血小板功能很强大啊。
阮菀:“他不会有事吧”
虞翠拍了拍手,好像刚才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她正在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