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淑慎和祝姨娘的事接下来会怎么解决就不是虞翠能掺和的了, 家丑不可外扬,下人不在“家”的概念里,是一并被排除在外的, 所以虞翠一回来就让她自个儿回听竹院了,连个旁听的资格都没有,虽然她也没想听。
茯苓觑着她, 殷勤地端来了酸奶酥酪,上面还浮着碎冰,大冬天更爱吃冷的除了虞翠也没谁了。
虞翠拿眼睨她, 白瓷勺在酸奶酥酪里搅着, “不该你知道的就别乱打听,在大宅门里讨生活, 要的就是眼盲口哑, 耳聋心瞎。去, 向大厨房给我要一份清炖兔子肉和炸肉丸, 你们个有什么想吃的就自己点,先记账上, 月底我一并结了。”
她有钱, 那肯定不能亏待了自己的胃, 经常会给自己开小灶, 丫鬟的伙食不提也罢。就和大厨房说好了, 她出钱, 大厨房出菜, 每月一结, 连翘她们几个想打牙祭也一并记她账上。倒不是爱当什么冤大头,连翘她们都很有分寸,几个人一个月加起来都没有她点次花的多, 态度上就很令她舒服,所以她开小灶时一般都会多点一些分着吃,就喜欢这种有边界感的。
“对了,去找个小门子,告诉丁香姐今天不要进府了,每年都有上元节,不差这一年,让她就在小豆蔻过节吧,其他的都不用说,丁香姐也不会问。”
丁香已经赎身了,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当一辈子伺候人的丫鬟的,她很优秀,已经被确定成为玉京小豆蔻的店长了。今年是闰年,还正好闰的是正月,所以立春比往年要迟一些,丁香正在忙开张准备的事,本来打算晚上回来和姐妹们吃顿饭住一晚再走的,结果出了事,还是不要扯她进来了。
茯苓噎了一下,最后气哼哼地出去了,“今天必须点个狠的,你等着出血吧”
“嘶”虞翠被酸奶酥酪里的冰冻到牙了,但爽
顾照思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亥时都快过了,花灯很漂亮,但闹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儿,顾家的女儿们明显被孤立了,也就徐家和李家的姑娘们愿意和她们说几句话。顾照思她们也没有心情去认识新朋友了,姐妹几个自成一个圈子,就那么沉默的参加完了秀成郡主的花灯宴,可以说是无效社交了,顾家女儿们在玉京贵女圈的第一次亮相成功雪崩。
虞翠脱下了顾照思身上的素锦织镶银丝边月白色斗篷,推着她进了净室,浴桶里放好了热水,炉火正旺,热浪扑面而来。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别说,好好泡个热水澡,然后就乖乖去睡觉,这事和咱们房没关系,咱们等着就行了,老太爷不会让事情脱离掌控的。”
顾照思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合上了,乖乖去洗澡了。
“我走了之后你们没再出什么事吧”虞翠小声问着连翘。
连翘摇了摇头,也小声回道:“没有。秀成郡主亲自下了封口令,朱砂厅里的姑娘们都不蠢,嘴巴闭的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就是咱家的姑娘们心气儿全泄了,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别人家的姑娘也没来结交认识。”
虞翠松了一口气,“知足吧不说这些了,你下去好好歇着吧,姑娘这里就交给我了,我给你和苏叶留了火腿冬笋汤,喝完身子就热了,晚上好睡。”
连翘唉声叹气,“这大房实在是”
坑爹坑妻坑儿子坑兄弟坑侄女,就没个顾大爷不敢坑的,有这么一个儿子,真他娘的糟心。
虞翠也跟着叹气,“希望老太爷能快刀斩乱麻,早日解决啊。”
顾家的姑娘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最小的顾照思都十四了,顾芳汀顾妍诗她们几个已经被耽搁了时间门了,再耽搁下去,婚事可就真的要难了。
起复的喜悦还未彻底散去,顾家这个年本该过得春风得意,但整个正月都是压抑且沉闷的。祝姨娘和顾淑慎被锁在了自己的院子里,未经顾老太爷和顾老夫人允许,不得踏出房门半步,被严密监管起来。
小少爷暂时被抱到了顾老夫人的院子里,连奶娘带伺候的丫鬟,还有一切小少爷用的东西都搬走了,一副要在永春院长住的架势。听人说小少爷被抱走的那天,祝姨娘将厚实的木门都抓出了木屑,指甲缝里都是血,哭得肝肠寸断。
虞翠架着绣绷,将各色丝线都规规矩矩摆放好,准备绣百鸟朝凤。顾照思她们几个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做,就趁着顾家闭门谢客的这段时间门里将百鸟朝凤图给画完了,碧桃和芙蓉已经帮忙把图样描在屏风上了,就差下针绣了。
“我不会藏私,你们能学到多少算多少,想看我的手法大大方方的过来看就行,我不会扫帚自珍的。”虞翠捻了线,盯着绣绷上的图案,考虑着从哪儿下针,“不过你们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学会劈线,想学会真正的苏绣,起码要能把一根线劈出来十六股才行,否则就算绣出来了也只是徒有其表,不得其神,卖不出价钱的。”
她下了第一针,“我来绣房的时间门是上午巳时,下午申时,不过我杂事缠身,脱不开手,所以每月逢五和十这天才会来绣房,你们若是有问题,记得日子来问我就好。”
碧桃皱眉,“虽说离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