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摇头,“你啊你。”
青阳县主是二月十六到的沧州城,二月二十八离开,顾家所有主子一同恭送,虞翠也在其中,看着青阳县主和顾家人寒暄完,带着邵湛上了马车。
邵湛从马车的小窗口里探出半个身子,眼眶红红的,冲着虞翠大喊道:“豆蔻姐姐,等我认完了千字文,我就能自己给你写信了,你一定要回啊”
虞翠向他摇手,笑着应道:“会的,到时候咱俩比一比谁的字更好看。”
邵湛:“”
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豆蔻姐姐的字已经丑到要在他这个初学者身上找成就感了吗好丧恬心不病知狂耻一姐姐
送走了青阳县主,顾家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静,去年丧事颇多,除了顾照思要守重孝,顾家其他人也是需要少宴饮,少出门的。于是今年的上元节,花朝节,上巳节顾家通通没出门,只有清明节隆重,顾家祠堂添了三座新灵牌。
可能是见灵牌如见人,当初那么难熬的丧礼顾照思都没生病,这次只是在祠堂磕了几个头后就起了热,短短几日就瘦了八斤,本来脸就小,这下就更小了,可怜又可爱。
“姑娘,喝药了。”
嗯好耳熟啊,擦这不就是“大郎,喝药了。”虞翠有了瞬间的沉默。
顾照思整张脸都是红通通的,萎靡不振,连翘扶着她从床上起来,往腰后垫了软枕,虞翠吹了吹,一勺一勺地喂给顾照思。
顾照思是个乖孩子,而且是很难得的对苦味不敏感的人,别的人喝药如喝毒,顾照思喝药如喝茶,气定神闲,泰然自若。
不过还没喝几口,听竹院就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房门前守着的茯苓声音传进了内室,“奴婢给五姑娘请安。”
虞翠和连翘对视一眼,又看向顾照思,见顾照思也是一脸的茫然后也茫然了起来。
顾照思被大夫说是风邪入体,最好还是不要和人有过多接触,以免传染给其他人,所以顾家的人都只是送了各式药材和滋补食品,祝福顾照思早日康复,人是不来探望的。五姑娘顾芷汐却冒着被传染的风险也要来听竹院,还没有跟她的姐姐三姑娘顾芳汀一起,实在让人猜不透。
“你继续给姑娘喂药,我去迎一迎五姑娘。”
把药碗递给连翘,虞翠刚起身走了两步不到,顾芷汐就进来了,连贴身的丫鬟都没带,额上还冒出了细小的汗珠子,脸蛋红扑扑的,眼睛亮晶晶,但那表情怎么看都是幸灾乐祸。
“六妹妹,你猜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乐子”
她边走近床边解下了披风,虞翠接过来搭到了衣架上,就听见顾照思轻轻咳嗽了两声,声音有气无力,但依旧不能阻挡想吃瓜的心,“什么乐子五姐姐可要讲清楚了,否则我可不依。”
连翘很识时务的将凳子让了出来,顾芷汐也没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笑得格外不怀好意,“你知道咱们的大伯父一直在西北军营当钱粮先生吧”
顾照思点了点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吃瓜令人振奋,“可是大伯父送了书信回来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乐子在哪里”
顾芷汐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也不卖关子,直接砸了一个重磅炸弹下来。
“可回来的不只是书信,跟书信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楚楚可怜的西施美人,以及小西施美人”
“”
虞翠沏茶的手一抖,水洒到了桌面上。
顾芷汐看着顾照思瞪大的双眼,满意地笑出了声,十分的幸灾乐祸,“我偷偷在屏风后面瞅了一眼,和你身边的连翘是同类的美人脸,那哭得呦,西子捧心,我见犹怜。怪不得大伯父每年从家里要那么多钱,感情是金屋藏娇,一家三口在大西北甜甜蜜蜜呢要不是小西施过了十岁还没上族谱,谁知道还要瞒多久”
“大伯母当场就晕过去了,老太太现在忙着叫家里的小厮去找祖父和谨大哥。永春堂现在鸡飞狗跳,我们这几个小的被勒令回自己院子不许出来,可我这不想着六妹妹你生病错过了这么一场大戏着实可惜,于是我就偷偷溜了出来,三姐留在院子里给我打掩护。”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顾芷汐挑眉,一脸的求表扬。
妻妾是冤家,嫡子和庶子也是冤家,尤其是顾老夫人心疼大西北吃沙的长子,于是银钱如流水般送去。她不仅扒拉三房,还扒拉二房,顾二爷是庶子,本来本事就不大,生的孩子还多,一年到头就指望着替打理顾家商铺田庄跑东跑西赚的那点儿辛苦钱,结果还要被顾老夫人以父母在,不分家,所以儿子们赚到的钱要上交公中的理由给扒拉走。
大房和四房穿金戴银,鸡鸭鱼肉顿顿不缺,出手阔绰,光鲜靓丽,二房就只能靠着那点份例过活,连裁时令新衣都要再三考虑。顾芷汐的大毛衣裳都跑毛了也不舍得扔,因为扔了她就没替换的了,可顾淑言的衣服多到身边伺候的丫鬟都是大毛衣裳换着来,怎么能平衡得起来
不是自诩自家父亲端方守节吗不像顾二爷一样贪图美色,结果呢不还是红袖添香,美人在怀吗那个小西施还不是二人的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