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什么\039为道门谋福祉\039”
“不悔师弟。”陈不追见他声色俱厉,蹙了下眉,“你太激动了。”
“我如何能不激动”杨不悔红着眼睛看他,“陈不追,你乃上品水木双灵根,距天灵根一步之遥,进境毫无阻碍,可能明白卡在那一道关前,怎么也无法突破,日积月累、勤耕不辍,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收效甚微的痛苦”
“可能明白,心有余而力不足,哪怕拼上性命,也不过螳臂当车、渺小似尘埃的卑微”
“我们一同随师尊拜入太虚门,资源哪怕有所倾斜,也不会天差地别。你筑基用了几年我用了几年可能明白普天之下,千万人才有一个陈不追,而千万人皆杨不悔”
陈不追一时说不出话。
杨不悔猛地捂住脸,仿佛这样就能遮挡住满脸的丑陋不堪的扭曲。
良久,声音断断续续“我嫉妒你。”
他抬头瞟了傅偏楼一眼,几不可闻地嗫嚅“我真嫉妒你们”
哪怕知晓未必那么一帆风顺,但他禁不住去想,倘若天道完整,他十分还与这帮天才有一争之力
越想,就越发生怨。
对于杨不悔的指责,陈不追怔然无言,傅偏楼仍旧神色平静。
他发觉自己当真很了解这个曾经的下属,哪怕对方的不平之气素来压抑在心底,不会对身在上位的他宣泄出口。
待过了一会儿,玄衣青年粗喘着气,稍稍平复一些后,傅偏楼方才开口。
“所以,你清楚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人了吗”
“什么”
傅偏楼抬眼“这件事说出去,如你一般的杨不悔们怨气难泄,会厌恶谁责怪谁憎恨谁”
不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说“是清云宗,柳长英,还有如我们一般的陈不追。”
杨不悔陡然顿住,宛若被从头泼了盆冰水,头脑一醒。
傅偏楼接着道“三百年来,天道有缺,受益者不正是我们这帮天资绝佳的修士此消彼长,那是怎样一股力量,你考虑过么千万个炼气修士打得过一个筑基期、磨得死一个结丹期,对元婴修士、化神修士,乃至合体大乘,还有办法吗”
“更别说,还有那些获利的世家宗族”
“你要昭告天下,先不说天下人会否相信、清云宗又有何反应,光是这两拨人就足够折腾了,还嫌道门不够乱吗”
“”
这回无言的换成了杨不悔。
他不是什么天真的蠢人,相反,他足够聪明、也足够现实。
愤怒退却后,他回想刚刚的言行举止,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杨不悔自认是个还算沉稳的人,饶是入道不过十载的、背后还有陈勤支持的他,尚且如此不甘怨怼,难以想象在仙门蹉跎了大半辈子的那群修士会作何反应。
傅偏楼所言不错,贸然说出去,就算不惹一身骚回来,道门内乱怕是少不了。
修为低微的修士无法对上头的人造成威胁,反过来,对方也不会赶尽杀绝。
造成的后果,唯有一地鸡毛,改变不了任何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杨不悔神色变换,“给我那枚丹药,又是何种用意你想做什么”
“问得好。”
傅偏楼扬唇一笑,狐狸尾巴在身后摇摇晃晃,终于透出端倪。
“我说过,我与清云宗有仇,身负魔患,比谁都想早日结束这一切。而小草是什么个性,想必你也清楚,他从不齿受这般恩惠。”
杨不悔点点头,这点,他还是有数的。
傅偏楼道“但要对付那群居心叵测的家伙,光靠我们,恐怕还不够。”
杨不悔了然“你想让我暗中拉帮结派,培养势力”
“不错。”傅偏楼漫不经心地绕着一缕发丝,“如今我等皆处于风口浪尖,备受瞩目,不便行动。此外,身份上也很难得到认同。”
“你是最合适的人,知根知底,目的一致且有能力。”
“有能力”杨不悔嗤道,“我可从未做过这种活计。”
傅偏楼只微笑“你会做好的。”
就像前世,从无到有,生生弄出一尊庞然大物,助他杀死成玄、与清云宗相抗衡。
不明白他的信心从何而来,杨不悔沉默下去。
片刻,慎之又慎、下定了决心地,他轻轻颔首“好,我答应你。”
“需要什么,与我说便是。”傅偏楼道,“灵石丹药,灵器符咒,应有尽有。”
陈不追跟着说“我也一样。”
两位大宗门的亲传弟子、元婴修士放话出来,至少初期吸引人是够用了。
“自然不会客气。”
杨不悔顿了顿,忽然问,“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总得有个招牌。欲结帮立派,先要取个名号,你可有想好”
“名号啊”
这东西,傅偏楼素来懒得费脑筋。
从前,一向都以“无名”作称,不过现在,他有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