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被捧惯了,岂能咽下这口气当即不满。
而杨不悔也是个脾气硬的,全然不惧,说话还很难听,嘲讽对面没钱少出来逛街,丢人现眼。
一来二去,两方便发生了争执,那个脾气暴躁的许师弟差点动手。
好在陈不追及时赶到,护住了自家师弟,听完来龙去脉,不卑不亢地对峙起来。
才有了先前一幕。
“原来如此。”裴君灵听完,想了想,问道,“成道友可付过账了”
“不曾。”成玄摇摇头。
“也就是说,只是商量好,交易还未达成成道友,虽有先来后到一说,可宝物毕竟难得一觅,若皆这般礼让,恐怕不妥。”
她的话虽委婉,意思却很明白。
许师弟一听,登时急了“他又不是金灵根,要去做什么用摆明了故意和大师兄作对,给我们添堵的”
“真瞧得起自己。”杨不悔嗤笑,“我不是金灵根,就用不到了我要送人怎么说”
“你”
“好了,许师弟。”成玄止住义愤填膺的师弟,沉吟了下,退了一步,“裴姑娘所言不错,是成某冲动了。宝物价高者得,只是轻装出行,身无长物,还容我们回程去取些灵石来。”
“请便。”
杨不悔对摊主道,“他出多少,我出他的两倍。”
这副誓不罢休的态度,令成玄挑了挑眉,看向裴君灵。
小吉女此刻也有些为难。
他们心里清楚,这并非仅仅出价的问题,而是杨不悔乃至陈不追对待清云宗的态度都太苛刻,简直不屑隐瞒。
成玄肯退让,已很给她面子了,再让太虚门嚣张下去,旁人还要以为清云宗好欺负。
不等他们找出折中的法子,许师弟忍耐不住,骂道“大言不惭”
“才炼气八阶的废物点心,就算是太虚门的,兜里能有几个子出价两倍,真要和你一般见识,以大师兄的家底,卖了你都赔不起”
“赔不起还有本座在。”
一道沉稳声音在人后响起,一直维持着高傲姿态的杨不悔脸色一变,旁边陈不追眼眸发亮。
“师父”
“舅舅”
玄衣乌发,金冠银铃,相貌端正,一双眼眸湛然出尘。
不是晚风真人陈勤又是谁
陈勤双手负在身后,悠悠地踏前一步,身形便出现在两位弟子之前。
他瞥了成玄一眼,对许师弟道“灵石而已,本座不差,哪有让弟子卖身的道理”
成玄脸色一沉“晚风真人也要插手此事未免有些难看了。”
“晚风真人”四个字被刻意咬重,提醒对方这是小辈之间的争执。
然而陈勤毫不介意和这帮小辈卖卖脸色“怎么不是价高者得”
说到底,他与成玄岁数相差不超过十载,修真界里,也算不上多年长。非要借修为压人,谁也无法指摘。
“既然如此。”成玄向他作了一礼,低声和身后同门道,“我们走。”
清云宗离开后,摊主将金精交给了杨不悔,得到灵石后半刻不敢逗留,转身就走。
围观修士见事态了结,也不敢再看下去,不一会儿就散了个干净。
陈勤这才回过身,望着杨不悔浅浅蹙眉“太冲动。”
“抱歉,师父。”
杨不悔垂下头,看不清神色。
陈不追小声唤道“舅舅,你看那是谁”
“能是谁”陈勤顺着他指向的地方望去,一下子呆住。
两道白衣身影并肩而立。
稍高点的那个右眼一点墨痣,清隽疏离;稍矮些的那个蒙着左眼,色如晓春。
一瞬间,他好似置身于凡人小镇的客栈里,望见了形容冷淡的少年账房、和他视若眼珠的表弟。
那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陈勤不可思议地喃喃念道“谢征”
“陈公子。”谢征朝他轻轻颔首,“好久不见。”
“你没死哈,我就说”陈勤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真是好久不见”
“清规,”宣明聆问,“你与晚风真人是旧识”
蔚凤也在傅偏楼和陈不追之间来回扫视“傅仪景,不介绍一下吗”
几乎同时,陈勤又开口“你这身打扮是问剑谷求仙问道,怎么不到太虚门来”
陈不追则拘谨地叫道“偏楼哥”
声音重叠在一起,叫人完全听不清在说什么。
谢征、傅偏楼“”
莫名觉得这场面有些奇怪。
“不然,找个地方慢慢说附近有座茶楼,里头有雅座。”
裴君灵看着有趣,眨了眨眼睛,“清规仪景,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旁听”
傅偏楼忙不迭地点头。
于是本要赏花的队伍再添三人,改道向茶楼走去。
他们呆在永安镇的时日并不算长,一盏茶间,傅偏楼就捡着能说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