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但无非就在问剑谷里。不愿直说不清楚,他拢袖走出去,转而道“你醒得很巧,我们刚筑基。”
不出意料,011一下子忘记继续发问,惊呼道筑基三年就筑基小偏楼也就罢了,宿主你难不成也是天灵根吗
摇摇头,谢征道“说来话长”
许是对011苏醒这件事比想象中还要来得高兴,他鲜有地话多,将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挑拣着徐徐道来。
讲到后来,011简直叹为观止,也不知是该先感慨宿主的厉害,还是先叹惋小偏楼身世之复杂。
谢征一面与它说话,一面前去拜见师父复命。
从无律口中得知,傅偏楼昨晚就来过,破完关,回内峰住处休息去了。
对两位弟子能顺利破境,无律没什么意外,浅浅打了个呵欠。
“先前给清规的见面礼,也可用了。”她悠然道,“主峰的藏经阁里也有不少剑诀,筑基弟子可入,无事就去摹写几份。剑法万千,也算长长见识,你剑意不错,但模仿的痕迹太重,该融会百家,找找自己的剑道才是。”
谢征点头应是,暗暗想,不愧为合体修士,没见他出剑过几回,就能看出是模仿的。
又问过两句情况,无律摆摆手,让他隔天与师弟一道过来,随她学习法诀。
这就是送客的意思了,谢征也想早些去找傅偏楼,转身要走。
身后,无律突然有些疑惑地问
“清规,你怎缺了一片衣角”
谢征低头望去雪白绣有云纹的衣袂,赫然被斩去一块,只是弟子服内衫外氅皆为白色,隐没其中,不太明显,他没能发现。
眉峰蹙起,他一向仔细,待人接物注重仪表,倘若有破损,应当不会忽略。
这是何时弄坏的
不过小事而已,谢征却无法释怀,心中说不出的沉重,好似错过了什么很要紧的东西。
傅偏楼所在的内峰有禁制,不允许外门弟子踏足,谢征只得先回到外峰东舍。
谁想刚刚踏入,就传来满屋酒气。
外衣胡乱扔在床下,与云靴纠作一团,锦带玉饰通通扔掉,灵剑也倒在一边,堪称狼藉。
谢征从进门起,抿直的唇角就没松懈过。
黎明熹微,窗外并不亮,但筑基修士的视力也足以看清缩在床上的那一团人影。
少年只着里衣,怀里紧紧抱着锦被,埋头进去,冻得瑟瑟发抖一样弓起腰身,留一弯脊背侧对着他。
走近将他翻过来,立刻警觉地睁开眼,看见来人微微笑了,放松地闭回去,醉醺醺的,呼出一口甜酒的香醇
“谢征你出关了啊。”
“傅偏楼,”谢征不懂他在做什么,突然喝酒,还喝成这样,不赞同道,“你”
话音未落,傅偏楼忽而乳燕投怀一样滚到他身上,伸手抱住他的腰。
真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谢征略微头疼地搂住人,以防他掉下去,就听傅偏楼语气拖长,近乎撒娇地唤道“师兄,我有点冷”
只穿了单衣,山上凉意重,又素来体寒如冰,能不冷么
无奈地抖开锦被,把他裹住,谢征还没来得及开口教训,一个小毛球落在肩头,幽幽说道
“宿主,你不是说小偏楼筑基了吗修士寒暑不侵你们这是”
“”
“”傅偏楼扬起脸,醉得眼眸里水光晃荡,神志不清地问,“谁在说话”
“是我啦小偏楼011我回来啦”
小绒球眨巴着豆豆眼,乐滋滋地等待他露出惊喜神情。
然而,一秒,两秒。
盯着熟悉的没嘴小黄鸡,傅偏楼恍然大悟“我在做梦”
他又看看谢征,了然道“原来如此。”
也不知在“原来如此”个什么。
谢征又好气又好笑,拧了两把他的脸颊,试图令人弄明白这里是现实。
被揪得有点痛,傅偏楼哼了两声,伸手握住,却没有拂开。
贪婪地汲取着那只手心的温热,他将靡靡的脸颊贴上去,长睫随着呼吸轻轻颤抖,恍如振翅欲飞的蝶翼。
谢征总觉得这姿态颇为诡异,说亲昵,不止于此,说暧昧,又不到那个份上。疑心是否自己多想,傅偏楼又开口了。
这回他没在笑,小心翼翼,委委屈屈,像是被谁欺负了般说道
“我不会很贪心的不会勉强你。给我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他的眼睛很湿,但也很亮,谢征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哭了,还是单纯的酒劲所致。
不太理解傅偏楼在恳求什么,他沉默一会儿,反手握紧了对方,心中浮现出某种隐约怜意,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