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可说不出话。
成玄、柳长英、清云宗、任务者
都把他当成了什么
喉咙蔓延出一股苦涩,接着,又是一阵腥甜。
蔚凤瞬息间门察觉到他情况不对,当即清喝道“清规师弟这是幻境,莫要陷进去,醒来”
乍然惊悚,谢征第一时间门,用口袋中的笔尖扎进手心,以疼痛唤回清明。
缓缓落定,他出了满身冷汗,冲蔚凤点头致谢。
“方同学,”谢征调理了番急促的呼吸,直到冷静下来后,才开口问,“研究室在哪里”
方小茜皱眉“你又不是没去过。”
“忘记了。”他轻声说,模样异常淡静,之前的怒色,仿佛从未出现过,“麻烦看在蔚凤老师的面子上,告诉我一下。”
蔚凤的面子很好用,少女撇了撇嘴,“好吧。就在实验大楼地下仓库,不过你们去了也没用,钥匙在成老师手里,他看得很严的。除他之外,就只有校长有了”
谢征垂下眼睫,“我知道了。”
谈完这些,方小茜还缠着蔚凤不让他走。
可怜还没她大的十五岁少年手都不知往哪里摆,不停地投来求救目光。
无法,谢征只得介入其中,强行把人拉走。身后,方小茜幽怨地紧盯他们,视线犹如实质,刀子般刺人。
“这姑娘也太古怪”蔚凤搓着被她抱过的手臂,低声抱怨,“半点不遂她愿,就摆脸色,好像欠她债一般。”
他抬头看了看谢征的脸色,“方才你魇住了。我不是说过进幻境的大忌,就是心神动摇,陷入其中。轻则伤神,重则伤身。”
“蔚师兄教训的是。”谢征脚步不停,直往另一栋楼走,“还要多谢拉我出来。”
“小事。”蔚凤摆摆手,又问,“看你模样,是有眉目了我们去哪儿可是要去找那未知生物它便是幻境之主吗”
谢征仰头看向明媚的天色,阳光盛大得有些刺目。
他抿起唇,摇了摇头。
“若我想得不错那是傅偏楼。”
地下仓库在实验楼负一层的走廊尽头,铁门紧闭,不留一丝缝隙。
谢征敲了敲,是厚重的实心,门锁用铁链拴着,看来没法以暴力突破。
“傅仪景就被关在里边也太倒霉了点。”蔚凤伸手拍了拍铁门,喊道,“傅仪景听到吗”
没有返讯,走廊空空地回荡着尾音。
谢征沉吟不语。
是去套成玄麻袋,抢走钥匙靠谱;还是潜入校长室拿比较快
不然干脆找根铁丝撬锁试试算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急迫,甚至在胡思乱想,谢征摇摇头,摒除杂念,平息片刻,便有所决断。
还不清楚成玄人在哪里,他也未必会把钥匙随身携带,校长室则很好找。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校长室就在实验楼的最顶层,坐电梯很快能到。
一路上,谢征在心中草拟着说辞,为能不能把柳长英忽悠过去捏了把汗。
套麻袋只是说说,还未寻到蚌妖,他们也不是能以一敌百的修士,只是两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人,胳膊拗不过大腿,胡乱招惹是非很不明智。
那可是道门第一人,深不可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他生物课代表的身份。
也不知道说成玄丢了钥匙让他来借,会不会被相信。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谢征迈步而出,神色坚定。
倘若可以,他自然希望不必动手就能取得钥匙;不过,有何万一,他也做好了先礼后兵、破釜沉舟的准备。
然而,刚踏入顶楼,所见的一切就令他怔忪在原地。
走廊的窗户碎了满地,玻璃渣飞溅,拐角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垃圾桶也被击打得凹陷下去。风卷残云,像经历了一场暴力洗劫。
发生了什么
他领着蔚凤避开脚下的杂物,径直走向校长室。
房门大开,被砸坏的大屏电视、倒地碎成几瓣的穿衣镜便映入眼帘。
校长室一片狼藉,空无一人。
蔚凤对此也极为愕然“这是怎么了”
谢征摇头表示不知,思忖一会儿,断然道“先找钥匙。”
两人翻箱倒柜,居然真的从办公桌抽屉中扒到了一串钥匙。
谁也顾不得琢磨校长室究竟遭遇了什么,匆匆回到地下室门口,谢征一把一把地尝试,终于在试到第五把时,铁锁发出“咯”的响动。
扔掉锁头,解开锁链,没有犹豫,他用力推开仿佛尘封许久的铁门。
烟尘飞散,从外而来的光线洒向黯淡的地下室,也让谢征和蔚凤瞧清了里边的景象。
地下室比想象中还要大,入目是堆满瓶瓶罐罐和文件的长桌,各色大型小型的仪器堆砌其中,堪称眼花缭乱。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床。
说是床,有些过分,因它既没有柔软的被褥,也不会予人半点轻松舒适的感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