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征与傅偏楼面面相觑。
所谓世界的本质,原来是这么个“本质”
讲完故事,无律似乎很是满意,素手一挥,桌面上就显出茶壶和茶盏来。
她给自己满上一杯,润了润嗓子。片刻后,却忽然发难
“清规,仪景,听完这故事,你们告诉为师你们想求什么道”
这问题着实猝不及防,谢征又回想了一遍她讲的话,说是故事都勉强,更多算传言或者科普。
既不切实际,也不发人深省。
无律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什么答案
犹豫之中,倒是傅偏楼先一步开口了。
“师父,我不明白何为道。”他伏低身子,恳切道,“我听闻求道,求的是所欲。倘若如此,我要求此身安宁,平安喜乐。”
“呵呵嗯,还有呢”无律轻轻抬眼,玩味道,“仪景,记得不要在师父眼皮底下隐瞒你那小心思,太浅太薄。”
“”傅偏楼咬了咬唇,终是坦然道,“我我欲问这天”
“为何不公为何不仁为何将他人之命玩弄于股掌”
“若不能令我信服师父。”
他眼底有阴冷戾气一闪而过,“我欲捅翻这天。”
听这近乎惊世骇俗的一席话,无律半点不讶,只颔首道“你该有此志。前路艰辛,万不可因天资懈怠。”
“是”
“师弟给你做完表率了,清规。”她转过脸来,凝视一言不发的谢征,“你所欲为何”
所欲
谢征垂下眼睫,他想要阻止傅偏楼长成原著boss的模样,想要改变灭世的结局。归根结底,他想回家。
可这并不是道,因为他的家不在此界。
此界他并无所求。
沉思许久,无律也不催促,谢征寻了个稳妥的理由“我求变强。”
“太笼统。”无律摇头,“强到何种地步你也和仪景一般,想逆了这天不成”
“不。”谢征缓缓道,“强到我一直是师兄,便可。”
傅偏楼还以为是在拿自己寻开心,偷偷瞪他一眼。
无律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定,弯眸托腮,又品了口茶“那可不是件容易事。”
“若你有此志,”她瞧着茶盏中荡漾的水波,歪头道,“今夜,一人前去落月潭洗业。”
“一人”傅偏楼一怔,“我不用去么”
“不必。”无律摇摇长笛,“你与你师兄情况不同,为师亲自来点你入道。”
这也是天灵根和杂灵根的差别所致
傅偏楼有些不是滋味,怯怯瞄向谢征。
落差对比,越是傲气自恃,越是不平在意。
谢征连下棋都要跟他争先,入谷以来,两人堪称天差地别,真的毫不介意么
那张清俊面容看不出一丝波澜,谢征只平静应是。
无律则眸泛异彩,像是在打量意料之外闯入视野的一尊胚料,思考着如何雕琢,才能绽放其最大的华光。
“清规,让为师看看你究竟能做到何种程度吧”她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