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猪啊。”被称作小江哥的男孩嫌弃道,“既然是仙长,无所不能,你说话小心些,别被仙长听去了。城主大人有言道修行之路千难万险,拜个好师门能少经历许多险。既然城主大人送我们至此,我们就不比其他人差,别人能做到,我们也能。那些有钱的公子小姐们,一样要在林子里生活一日一夜,他们平时有人服侍,现在独自一人,我们怎么都比他们占上风。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虎头虎脑的男孩垂下头,一副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想听的架势。
“休息好了快起来,继续往前走,看看能找到什么吃的,不是饿了嘛。”
等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季恒和银子来露出脑袋。银子来道“看看人家多有见识,拜个好师门能获得许多臂助,少经历坎坷,知道多少人在拜师这条路上被筛走嘛。”
“我又不拜师,跟我没关系。银子来,那群人的考验是在这里生活一天一夜,完全没提妖兽的事。这是怎么回事”
“妖兽,妖兽,你就知道妖兽,这些人不比妖兽重要”
“妖兽有内丹,内丹能换银子,这些人有啥难不成你要我去打劫他们这活计我干不了,姐姐知道了非剁我的手不可。”
“除了银子就是姐姐,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来都来了,不想点比银子更好的事情”银子来又是痛心疾首,又是循循善诱,“你看你,年方十一,虽说是歪打正着,却堪堪踏进炼气门槛,可见是个有灵根的;在不知灵气为何物的情况下敏锐察觉灵气变化,可见天资聪慧。恰逢宗门收徒试炼,你以为宗门的人让那些小娃娃在这过夜是看什么,是观察他们的心性和其他本事。你在外头生存本事强,心性尚佳,过完这一日一夜,定会被那群暗中考核的人记住,收入宗门不成问题。这,便是你的大造化。”
季恒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得银子来不是带她来杀妖兽得内丹赚大钱,而是以此为借口,哄骗她到这来,让她进入宗门求仙问道。压住心头不断高窜的火苗,顺着银子来的话头继续往下说道“倘若我进入宗门,修行有成,必然是你银子来慧眼如炬的功劳。”
银子来嘻嘻一笑,“慧眼如炬不敢当,苦劳多少有一些。”
“届时我该如何报答你”
“届时咱们劳燕分飞,天各一方,你修你的仙道,我修我的妖道。”
“如此看来,我进入宗门修仙大成似乎与你没有半分好处。为何这样为我莫不是我们前世有缘”
“哪里哪里,还不是”银子来一个警醒,暗道侥幸,险些被这刁滑的小姑娘套出话来。她哼哼两声,“算是我们今世有缘。谁叫昔年山中偶遇,遇到你如湿手沾面粉,挥之难去。我不过看在你年纪小有天分的份上才鼓励鼓励你,别真把自己当根蒜了。”
季恒审视它许久,方道“妖兽还能不能有了”
“你去问妖兽,我怎知道。”见季恒面色不虞,银子来补了一句,“我只知道往年是必有的。”
季恒翻身下树,银子来以为她生气想要回家,忙跳到她的肩上道“我可没骗你,这里全封禁了,唯有大能可随意进出。”
季恒白她一眼,“守株待兔不是办法,既然参加选拔的人不少,那两人身上也没任何标记,想来同样参加选拔的人认不出谁是谁。我们不必躲在树上,四处走走看看,说不定能在林子里找到点值钱的玩意儿,就是掉个铜板听个响也好。”
宗门招收新弟子,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负责此事的修士,最强不过金丹修为。往年参加选拔的人少,没的挑拣,但凡有些潜质的,各大宗门全都收了去。今年不知是何运气,乌泱泱来了一大波人,打头站在前面的几个,衣袍锦绣,神情傲慢,胎里的纨绔子弟。这种孩子放到别的小宗小派,大有人收,放到大宗门里,外门待个三、两年,什么毛病都治好了,治不好也跟招收弟子的无关,故而牵机门、开平观与鸣沙剑宗的主事并不在意。他们只想找些天资聪慧,适合本门功法的孩子回去。
然则明镜宗的主事明面上是一位金丹修士孟简,实则是易容改装的宗门上院长老,人称费夫人。费夫人闲来无事,在宗门气闷,到处溜溜,这一溜便溜到十里坡宗门招新。费夫人身居长老之位,素来凭自己的喜好行事,她喜欢漂亮聪明的孩子,眼神必须清澈,性情必须坚毅,如果做不到,起码得长得让她觉得美若天仙。哪晓得叫她第一眼见到的尽是些歪瓜裂枣,横看竖看看不顺眼。一不顺眼,心里头便不乐意。费夫人不乐意,那群待选的孩子也落不到好,于是就有了十里坡一日一夜生存试炼。
不是自以为是,趾高气昂嘛,全都丢到树林子去,哪怕会有人因此早逝无缘入宗。
费夫人一提之下,其他宗门主事也觉得这主意大好,他们的神识足以覆盖整个十里坡。一来便于保护孩子,二来也可借机观察新弟子品性,至于可能出现误伤损耗,在修行路上走得越久,越是司空见惯。
然而几大上宗修士联手封锁十里坡方圆百里,却封不住魔君与二大半神的神识。青蓝色小鸟站在枝头,恰恰是季恒与银子来适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