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恭贺主上首战告捷,主上大捷,扬我边城之威,主上威武、威武、威武”
幺鸡带头击刃庆贺,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纷纷举了刀兵相击,一时间,边城城外鼓荡嘈杂,齐而不乱的声音直传出二里地,整座楼堡上的灯火全被点亮,每个单门窗内都有刀击相庆,妇女孩童更拍的手掌通红。
边城陷进了首战大捷的喜悦浪潮里。
这是凌湙第一次,在满城百姓们眼前,斩杀来犯的敌骑。
这也是边城自建的骑兵营,第一次跟随他们的主上,完成了绞杀敌军的完美首秀,尽管伤亡过半,可却全歼了五千敌骑,这是怎样的大胜便是报往中军帐,也足以令各州将领震惊瞠目。
五千凉羌精骑,折戟边城这个境外孤岛,何止会轰动北境,就是报上朝庭,也足能令那些大人惊掉下巴。
齐葙与殷子霁携手立于城门中央,旁边立着眼眶通红的韩崝,和激动的心潮起伏的石晃等人,每一个人都深深的弯下了腰,对着马背上的少年行以军将最高的礼仪。
这个少年值得他们参拜。
便是曾在并州城楼上,近距离观看过父兄打仗的武景瑟,眼睛里都溢满了华彩,那种随着战阵移动,所过之处所向披靡的热血,直到敌军全灭,都未能全然消退,仍沽沽的在血液里横冲直撞。
太猛了,太烈了,全程只有前进,哪怕是迂回包抄,但前进的方向一直未变,冲过去,杀过去,对着挡在身前的敌骑,冲杀过去。
城楼上的观战者,每一个人的手掌心,都紧张的掐出了红指印,那不是怕的,也不是忧的,是激动,是恨不得自己也提刀下去跟着冲杀一番的激动啊
这种硬刚的阵战,别说敌骑骇的腿软,便是所有紧张注视着的旁观者们,也都揪心的互相搀扶,倚墙靠梯。
太刺激了,刺激的战后心脏都攫着疼。
这浑身胆的少年郎到底是怎么长的,太生猛了。
怪不得他要铸造出那样的长刀,斩马刀,配上他这生猛的打法,就是有着战争经验的齐葙和韩崝,也不敢说自己有能与他一撞之力。
刀过之处,人马分离,这是怎样的威慑力
边城的历史要改写了。
所有意识到这个事实的人,统统将眼神聚集到了昂然挺立的少年身上,从今往后,他将成为边城实至归名的主上。
边城威武
欢庆声渐渐止息,声潮涌向一直都面容平静的少年身上,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等着他说点什么。
凌湙视线从一个个人脸上划过,望着他们激动到通红流泪的眼睛,声线并无太强烈的波动,反而是很平和的,话家常般的开口道,“愿有一日,兵戈止歇,我们可以卸甲归田,愿人人衣食不愁,安心度日,愿我们能一直守护好此地,给无归依的流民百姓,落下心中的归属地,而我、凌湙愿与你们共勉。”
老弱妇孺呜的一声泪湿衣襟,捂着脸小声饮泣,便是刚刚浴血过的铮铮男儿,也悠然红了眼眶。
卸甲归田,衣食不愁,多么美好的愿望啊
正此时,笃笃笃的马蹄奔腾声,从远处传来,让刚经历过大战的边城将士立马攥紧了手中长刀,齐齐将百姓护在身后,眼睛紧盯着大地震动的方向,警戒线瞬间拉起。
难道又来了敌骑
却是郑高达得到季二的烽火传信,连夜抽调兵力,又往奇林卫燃了狼烟,堪堪纠集了两千兵力,马不停蹄的赶往边城,然后在二里地处,骤然被边城方向传来的刀兵相击声,惊的心跳如鼓,踩着刀击的浪潮催马狂奔,跟赵奔洪左右分兵,欲将进犯的敌骑合围起来。
可随着疾奔的马儿越靠越近,身首异处的尸体横陈,堆了山高的异族服饰,以及一群群无主的马儿来回嘶鸣,他瞪着眼睛从马上直起身,看见了尸山血海里的主子,正抬了手漫声说话。
吁
赵奔洪震惊的勒马急停,与正赶到他对面的郑高达对上了眼,两人沉默的注视着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处,满城百姓几乎尽出,围拢的正中心处,是肃然而立的边城之主。
震动的马蹄惊醒了沉浸在欢乐里的边城百姓,所有人齐刷刷扭头,警惕的看向携兵而来的郑、赵两人,飞起的尘烟显出他们急迫的心情,但瞪圆的眼睛,却又透出了他们心中的震撼。
发生了什么来犯的敌骑呢战事竟然结束了,这么快的么
直到凌湙声音响起,他们才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战事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结束了。
凌湙,“伤兵进医署救治养伤,亡者入抚恤名单,齐先生,打扫战场,清点战利品,所有尸体剪了头后,拉到城东五里外,挖坑洞焚烧掩埋,边城水少,容不得尸污,切记,一定要焚烧干净了。”
没有人对凌湙的吩咐有疑异,赶出城的百姓开始自发的组织成队,收缴断兵械,扒出尸体身上的盔甲,顺带手的再摸一把荷包看有没有钱,死去的马搬到一边,伤马挪去另一边,无伤无损的战马直接交去骑兵营,而己方死亡的将士,则被好好的整理干净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