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又悲又恨,“快走,别让他死也不能瞑目。”
而躲在对面湖岸看了全程的凌湙几人,则面目复杂的退出了月牙湖,奔着自己留马驻足地速度上马,也追着那队带着王听澜的人一起奔去,而前后两批人中间,是挥舞着弯刀追赶的羌人骑兵,足足一个百人队。
幺鸡冷着脸抿唇驱马狂奔,盯着前头的羌人马尾,怒的恨不能立刻追上全部砍死,凌湙落后他半个马身位,皱眉斥他,“发的什么疯退到我身后去。”
甲一领着其他几人,一直默默的跟着凌湙,看幺鸡对凌湙使气,盖因凌湙几次拉住了他,没叫他策马冲进羌人骑兵阵里去救人。
幺鸡声音怒愤,迎风呛出的话跟石头子一样砸向凌湙,“主子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王听澜差点叫叫叫那些畜生辱了,要不是赵绍带人强冲进去,她此时定无生机,还有那赵绍,主子若放我策马去救,我定能将他从羌人刀下救回,主子,你的心太硬了。”
怎么就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对苦命鸳鸯做下这,生离死别的场景而无动于衷连那些羌兵们最后都停了呼啸,默默围观起了两人互诉衷肠,可他的主子,却一直面无表情,沉默冷静。
凌湙叫他质问的气哽,挥着马鞭子就抽了他的后背,正好打在他的棍伤处,打的他立即哆嗦了一下,终于勒缓了马步的奔跑速度,慢慢落到了凌湙身后。
“鲁莽行事,永远不知道考虑后果,你只知羌兵停刀看戏,却不看他们内外警戒线有多长,等你策马冲进去,人没到那两人身边,就要被一层层羌兵合围剁烂了,逞一时匹夫之勇,累的你身后队友遭殃,幺鸡,如果你再这么冲动坏事,你就卸了刀头之职,免得以后给我闯出更大的灾祸。”
凌湙眼睛盯着前方的羌兵,嘴中毫不留情的训着幺鸡,声音冷凝,毫无温度,直叫幺鸡发昏的脑袋终于清醒,呐呐的再也不敢吭声。
前方王听澜被突然冒出的赵围拉着,眼泪撒在夜风里,呜呜的随着来接应她的人往前狂奔,此时,她终于明白了赵绍最后抵在她耳边说的话。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来救她,根本就没想着能跟她一起活着离开。
赵围咬牙带着家中私卫将王听澜护在队中间,不时回头测算着后面羌兵与己方的差距,在双方距离越缩越短的间隙,咬了腮帮子狠狠唾出一嘴血丝,红着眼睛对王听澜道,“王家姐姐往奇林卫去,找里面的赵百户求助,他会收留你的,那是我们族叔,你、你若肯以我哥的遗孀名义去投,他定留你。”
说完,一拍她马后臀,将她驱离中心队伍后,自己却带领人掉头返冲了回去,对着身后追来的羌人骑兵,举刀赫赫杀了回去。
凌湙训斥过幺鸡后,心中想想更恼的不行,不知是为自己的冷静,还是为幺鸡的指责,他挥着鞭子似解释,又似自言自语,“你是快义恩仇了,惊动了那么多骑兵警觉,放一城百姓待如何你没听赵绍说那登城内里已经驻了几千羌兵留这一队人就是策应的人马,若我等在此露了行迹,叫姓韩的提前得到消息,武景同那边怎么办满登城百姓怎么办打草惊蛇,为救一人伤满城百姓,你倒是去问问赵绍,他肯不肯去问王听澜,她愿不愿意登城可是他们二人的家,真要为着救自己的命毁没了,放谁还能安然度过后半生那才叫生不如死。”
幺鸡紧跟着凌湙身后,听着凌湙跑马传过来的声音,心中矛盾的只想长啸,于他而言,当前的人命是命,其后的人命还会有别的办法,他相信凌湙有那个能力周全。
凌湙不用眼睛看,就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抿唇冷声道,“我是人,不是神,这么短的时间,这么急的情势,你叫我怎么救那是近一千人的羌骑,不是小一百人,你看看我们身周才几个兄弟,全填进去都溅不起浪花,你倒是好勇气,好魄力,惹了事只管拉我来填,我是欠你的么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主子”
也就只有幺鸡了,换了别人,凌湙早赶了人离开,半点眼神都不会给的那种。
两人谁也不看谁,抿了嘴追着前面羌骑而去,甲一惊讶的左张右望,发现身侧几人似见怪不怪,一副习惯了的表情,顿时重新估量起了幺鸡的地位,无法揣测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普通的一营头领,没有敢这样跟主子耍小脾气的吧
这么一行想一行追,却突然被前方整顿的阵型吸引,只见刚还一字长龙紧追不舍的羌骑,此时竟列队整兵,威赫赫的十人一排,举刀咄咄往前冲,嘴里的呼啸号子似的冲上天,吁着马往前奔去。
这冲锋的阵势一出,凌湙就道不好,拍马驱出了残影,他身后的幺鸡等人也迅速打马跟上,各人在奔跑中都抽出了长刀,便连凌湙,都从马侧将长刀抽了出来,边往前跑,边吩咐,“甲一断后,其余人按阵型站位,刀阵,冲锋。”
凌湙并不常领刀阵冲锋,有幺鸡在时,基本都是幺鸡打头阵,他从旁督战,或最后协助收尾,除了要给幺鸡立威,也是因为仅止目前为止的大小阵仗,皆用不到他亲自领阵。
他声一出,除了幺鸡,和不明所以的甲一,其他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