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凌湙听他说着韩崝的行事,暗衬,这种冲动易怒的性子,若无人加以规劝,怕也是个不堪用的,与他表兄齐葙倒是差了许多。
幺鸡见凌湙不说话,便继续往后,“我不放心齐先生,便扮了他的贴身护卫,与他一同进了韩府。”
韩府里,韩泰勇正勒着齐夫人,向她索要小外室,齐夫人脸上的惊诧直戳向韩泰勇,让他有一瞬间门的心虚,可登城明威将军府里的人都是他亲自培养的,不可能会给他传个假消息,所以,就算他心中起了疑惑,也没有松开齐夫人的胳膊,铁掌箍着结发妻子的纤柔细腕,冷声质问要她把人交出来。
齐夫人抖唇目中含泪与其力争,一张脸上怒到又红又白,眸光里透着的是满满的失望,只撑着一身傲骨,才没有让自己当场跌坐于地。
韩崝带着人一脚踹了门,见到其母脸上的震惊悲愤,又见韩泰勇的行为举止,当场就炸了,抽刀就将挡在门厅口的屏风给劈了,木屑飞蹿里,是小外室及其子女的惊慌哭泣声。
幺鸡说的五味杂陈,“齐夫人根本不知道有那外室的存在,姓韩的只顾抱着新人,安抚小儿女,完全无视了齐夫人和韩崝,就连见到齐葙的震惊,都没有那小外室和一对幼儿幼女重要。”
说到这里,幺鸡走到凌湙跟前跪了下去,低头请罪,“我当时也跟着气愤,一时没忍住,将黑背觑着空的放了出来,主子,如果我知道这会导致后头的结果,我定然不会冲动行事,您罚我吧”
凌湙交待的是,要齐葙将信和黑背交给韩崝,充作王祥的家书带给王听澜。
当时没料幺鸡会有进韩府的机会,给王听澜而不让齐葙动手,是怕齐葙会生恻隐之心,另外也是想给王听澜一个替父报仇的机会。
信如预期那般交给了王听澜,清楚讲述了其父死于韩泰勇手里的经过,唯一没有交接到手的就是黑背,幺鸡觑空告诉她,黑背已经上了韩泰勇的身,她可以不用冒风险了。
他以为自己是替她完成了任务,却不料有时候结果却是背道而驰。
凌湙垂眸望着幺鸡,“你当时就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变化言行举止,或脸上神色”
幺鸡摇头,“她很平静的接受了王千总的死讯,听说主子会收拾韩将军,还让我跟主子道谢来着,我完全没料她会动手。”
要早知道她这么决绝,那信他就瞒下不给了。
凌湙也道,“你既然放了黑背,信就不该再给了她,幺鸡,我给她黑背,就是为了让她在见信时,能有一种不伤己的报仇方式,黑背不惹人眼,不发动时几无体会,能让她借此将胸中怒火尽出,有时间门冷静下来等最后的结果。”
可偏偏黑背先叫幺鸡放了,王听澜见信后几欲发疯,要不是理智尚存,她能立刻冲到韩泰勇面前索命,幺鸡没发现她的异样,是因为她硬憋着内伤,拼命掩饰着自己疯狂的想法。
那小外室既然在正室夫人面前过了明路,就该摆酒宣告身份了,韩泰勇知道自己时间门紧迫,然而小外室泫然欲泣的说着子女的身份问题,叫他一时无法拒绝她想要个身份的愿望。
齐夫人伤心不愿理事,王听澜却突然热情了起来,张罗着府宴要替小外室接风,并特意安排了歌舞,亲自上阵跳上一曲。
韩泰勇以为她是在争宠,带着被人争抢的小得意,酒酣耳热的要与王氏温存,叫手握袖剑的王听澜一把捅了个对穿。
凌湙抚额,常人被捅,侥幸得命者寥寥,王听澜抱了必死决心,捅的时候根本没留力,握着剑柄直捅到底,韩泰勇就是再能耐,也当死的透透的了。
然而,事实和结果有时候就总会寸上几分,放黑背本是为了预防韩泰勇被自家人逼杀,从而得到死后哀荣之光,凌湙想让他伏首,受律法严裁,然而碍于齐葙的情面,才给予其畏罪自裁的机会。
这中间门的分寸自有齐葙施为,齐葙为了其姑姑一家,必然会使计叫韩泰勇接受自裁的结果,否则他一但伏首,整个家族都会受他牵连,包括他那对小外室生的儿女。
王听澜突然发难,正合了他杀条件,若无黑背在其中起的作用,此时,韩泰勇就该穿着他的将军铠,带着他生前的官位,风光大葬。
只差一点点,她和幺鸡就坏了他的事。
幺鸡不敢抬头看凌湙,低声道,“王听澜抱着陪葬的心,要替其父报仇,韩泰勇奇迹生还后,撑着一口气,叫府中护卫夺了她的剑,下了水牢。”
水牢阴湿寒冷,韩泰勇本就不耐她的冷待,早无心悦之情,又见她清楚了王祥的死因,故而下起手来毫无怜悯,短短两日,王听澜就叫他折磨的没了生气,望着似能随时咽气。
齐葙很愤怒,当着齐夫人的面,将他这十几年来在外面作下的抄家之举一一道明,韩崝几欲发狂,本来因韩泰勇被刺,生的那点父子之情,直接毁的一干二净,绑着那小外室和一对小儿女,逼韩泰勇自裁。
韩泰勇再爱那女人和孩子,在自己性命之前也是有限的,硬挺着身体收拢手中兵力,调凉州四门五千士兵,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