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都这样了,凌湙还甩着鞭子嘲讽他,“你也就这本事了,我们幺鸡还没轮圆了枪杆呢杜猗,你太废了,想来平时在营里被喂的招迷惑了本质,真当自己有战场杀敌的能耐,嗤,你现在再估量估量,不凭你爹的权势,就你这模样,能当左司令你连幺鸡的一臂之力都挡不住。”
杜猗被羞的满脸通红,急赤白眼的瞪着凌湙,“他是怪胎,也不知这一身蛮力是怎么长的,你说我,你自己又有什么本事不靠着身份,你能裹挟他为你效力嗬,靠嘴训练人谁不会我看过的训练方式也没你这么糟践人的,你要真自己能行,怎么不自己陪练还有脸说我,你又能接住他几枪”
凌湙一脸无语的看着他,表情里带着鄙夷,语气更加气人,“说你还不乐意,你没救了,再有,你眼睛要没瞎,看看我俩的年龄差距,身高长短,陪练是要旗鼓相当的,你应该很庆幸现阶段他需要你,不然你压根不配站在这,还我靠嘴训人,你问问他,要我陪么”
幺鸡扭脸冲杜猗龇牙,“闭嘴,杜猗,你陪就陪,哪那么多废话,我这暂时还请不到五爷来,你要再多话,看我不锤死你。”
杜猗气疯了,指着幺鸡骂他不识好人心,提着刀趁说话的当口,突袭上去,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哪知幺鸡跟脑后长了眼睛似的,闻风而动,刀到枪抬,险险的又一次架住了他的刀,再有两马后坐力相撞的加持下,杜猗差点没叫他撞落地。
之后的过程,就重复着一方偷袭一方应付,枪全程拖地,有限的几次高于马头部位时,杜猗连幺鸡的身都近不了,这才真正认清了这种长武在马背上的威慑力,而幺鸡越来越适应这种长武的应用方式,双方渐渐从攻防转变成了对攻,再由对攻渐渐转变成杜猗的全面防御。
等幺鸡完全掌握了马上持枪的正确姿势,杜猗已经被拒在了长枪的五米圆圈之外,再也靠近不了幺鸡半步,而凌湙则招了袁来运,换他来加入到幺鸡的陪练当中。
左姬燐中途来看过几次,他的苗人队不擅长马阵,武艺也很平常,单打是绝对打不过幺鸡的,见凌湙这么训兵,就有了点想头,一旁偷偷看了几天,发现不大能运用在自己人身上,凌湙为了感谢他的虫母,答应之后帮他调整一下队内的训练内容,至少不会叫人一冲就散,或只能凭虫防身,起码的结阵团结作战,以及防御工事,都会教一点。
左姬燐很高兴,军队的系统训练方式一直是他们眼馋的,奈何族群排斥,根本没人愿意倾囊相授,他们现有的排兵布阵,都是老祖宗仿制过来的,不全不说,还根本没有核心,导致他们只能画虎类犬的用虫阵弥补。
凌湙送此人情,一是为了还解僵的虫母和后续的虫卵赠与之行,一也是为了一路的安全保障做背书,一但由他接受苗人队的日常训练,后头有变故发生时,整队的指挥权必然得归他。
对于人生的安全保障工作,他只相信自己,在不以逃命为提前的情况下,冲锋备战一直是他最推崇的迎击方式。
任何时候,逃跑都不如攻击来的更有生存价值。
袁来运持刀立于马前,夹道林里凌湙观察过他,发现他朴刀用的并不趁手,这与他身高体型有关,按他的手臂长度,一米五长的朴刀太短太轻,他更适合用重刃,长两米重一十斤的唐陌刀更适合他,然而唐陌刀的造价连现代人的百万家私都铸不起,就这穷押囚的兵,就更用不起了,且就现有的铸造工艺,根本无人能铸。
凌湙将杜猗的配刀给了他,除了分量略轻,长度基本达标,拿在袁来运手里,又比在杜猗手里更显威力,然后凌湙指点他,“无需花招,直劈横砍,全身力气沉于臂,轮圆了对阵,记住,马不倒,人不退。”
袁来运的刀也是祖传的杀招,乃是祖上在部曲步兵营里精练过的,多少年传下来在刺挑一道上有着专门的诀窍,本走的轻盈突刺项,更专攻奇袭,力量的配制更用于续航持久上,与凌湙指点的方式刚好相悖,袁来运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横冲直撞的攻击方式。
凌湙却一力要他改变,哪怕不出刀,避马后逃,也不许靠奇袭与幺鸡对阵,袁来运非常别扭的运刀挥砍了两下,发现单手稳不住刀型,在凌湙审视的眼神下,终于懂得了双手握刀的方法。
幺鸡拖着枪,骑马绕着他兜圈,马鼻喷的气息都要顶到了袁来运的脸前,凌湙道,“幺鸡,拉开马距,冲过去,撞死不论。”
袁来运眼瞳骤缩,盯着五丈开外的一人一马,双手握刀横于胸前,在奔腾起的烟尘里,将全身所有力气凝于刀柄之上,后有凌湙持鞭子压阵,前有挟马威迫命的幺鸡,他只能灌力刀刃,拼全力劈砍出去。
幺鸡感受到了这一刀的威势,在距他两丈时起,就竖起了长枪,手臂大幅度转动,使栓在上面的拒马尖也跟着挥舞,镰钩卡着寸头的间距,与袁来运手里的长刀擦出一溜飞溅的火花,烟尘里刺耳的刀枪相撞声,马匹人立而起的嘶鸣,以及枪柄上拒马被刀劈裂炸开的碎屑里,是袁来运和幺鸡双双呼哧急喘的粗凛胆气。
杜猗整个呆住了,只感觉浑身血脉翻滚,心跳急促,压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