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儿不敢再与荼蘼交谈, 只找了个借口去寻南宫婉。
离了人,荼蘼兴致高涨,是这会儿挑拨小厮斗殴, 那会儿跟丫鬟促膝长谈,几番交谈下来, 弄得人春心荡漾。
短短一个时辰的工夫,就将南宫府搅得天翻地覆,管家也被折腾得焦头烂额, 这边刚将人拉开,另一边就打起来了, 就跟着魔似的, 令她不得不去禀报夫人与南宫婉。
李氏哪儿管得了荼蘼,只得由南宫婉去处理。
南宫婉找到荼蘼兴师问罪, 可荼蘼却委屈地表示自个儿什么都没做,说话之间,又向路过的俩小厮抛了一记媚眼, 谁知那二人竟开始争论那媚眼是抛给谁的,一时间争吵不下,其中一人嘴笨, 眼看着说不过, 竟捡起地上的石头冲对方脑门砸了过去。
那人当即见了血,此举惊得南宫婉连忙让人将他们拉开, 又斥责了几句,这才命管家把他们带下去管教。
再瞧荼蘼,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许是见她想发怒,又道此事与她毫无关系。
南宫婉气急, 确实,荼蘼什么都没说,也没做,就只给了一道眼神。
恐她再惹出什么事来,南宫婉索性命她不准出屋子。
这荼蘼岂能答应,在商量之下,南宫婉让下人散去,只留一个院子给荼蘼随意走动。
南宫婉回到屋里写了封信,又托南宫璟派人送往边关。
这刚交代完,荼蘼那边便派人来寻她,南宫婉恐荼蘼再惹出什么乱子来,只得过去,但幸在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她也稍稍放心了。
翌日,用过早膳后,南宫婉与荼蘼便要回宫了。
南宫婉倒是有些庆幸凤沁瞳给她的省亲时间不多,不然南宫府指不定得被荼蘼折腾成什么样。
李氏抹着眼泪泣不成声,南宫婉牵着她安慰了几句,让她定要保重好身体。
荼蘼靠着车壁,正打算闭目养神,一阵敲击木板的声音传入耳中,节奏熟悉,是暗号。
“嗒”
指节弯曲,落在车壁,示意她知道了。
红袖的手背到身后,只向人群中扫了一眼,便迅速收回视线。
李氏不停用帕子擦着眼泪,她目送南宫婉坐上马车,又向她挥手道别。
“娘,回去吧。”
李氏点头答应,却并未进门,只目送南宫婉。
南宫婉即便再不舍,也得命车夫启程。
待马车从视线消失,李氏与南宫璟这才回府。
车内的南宫婉满目忧愁,但愿爹看到信后,能够听她的,不然
南宫婉一声轻叹,若是不听,她也只能兵行险招了。
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她也得保家人平安。
马车突然一个骤停,险些让南宫婉栽了出去,幸好她及时抓住窗沿,“怎么回事”
巧晴挑开帷幔,她大惊,“娘娘,有刺客”
“锃”
为首的侍卫拔出长剑,“誓死保护娘娘”
那一干刺客也不废话,直接向他们攻来。
南宫婉在车上观察,这群刺客实在是怪异,就算是被砍中,也跟不知道疼似的。
可看样子,又不像是死士。
看着侍卫一个一个地倒下,巧晴按耐不住了,“娘娘,要不我去会会他们吧”
“不行,他们杀人的动作干脆利落,基本都是一刀致命,以你的功夫,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南宫婉跳下马车,只一跃,便落在刺客与侍卫中间,长剑向刺客击去,“你们是什么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刺客慌忙用剑挡下那一击,但虎口却被震得发麻。
“不说是吧”
南宫婉再度向他击去,脚也攻向他下盘,他想躲,却不料这只是虚晃一招,下一刻,不知从哪儿多出来的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身体。
荼蘼摇头,叹道“真是废物。”
不过南宫婉确实有点本事,会使双剑。
刺客们面面相觑,皆惧怕南宫婉。
刺客中的一人低声说了句话,战斗的瞬间被激起,是一齐攻向南宫婉。
这回南宫婉倒是没有急于下死手,只跟他们周旋,试图套出他们是什么路数。
即使极力隐藏,只要变得吃力,便会逐渐暴露。
几个回合下来,南宫婉倒确实看出了端倪,怎么那么像前世跟她交手的塔塔尔科麟的士兵
为了确认,南宫婉挥剑砍向一刺客的手臂。
“啊”
惨叫声传来,衣袖被划破,一道长长的血痕也烙在花臂上。
南宫婉眉头紧皱,这个图腾她识得,“你们是鞑靼人”
为首的侍卫用着蹩脚的中原话道“既然海棠的皇后都认出我们了,那就请皇后下地狱吧”
数十把长剑被扔在地上,弯刀出现在手中,又齐齐向南宫婉挥去。
南宫婉不断躲闪,刺客方才为了不被察觉身份,所以都在压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