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是不应当做的,做了便无法挽回。”
陈麟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来。
“所以有一些决定,也是陛下一定会下的。”梁熙伸手托了一把陈麟的胳膊,解下了身上的斗篷披在了他身上,“臣虽然想要保全殿下,但却也实在做不到了。如今唯剩下体面二字,大约能周全一下殿下的名声。”
陈麟沉默了一息,接着却突然癫狂了起来。
他甩开了梁熙的手,又把斗篷丢到了地上,双目通红看向了他,嘶吼起来“体面,为什么还要体面你口口声声说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便是,将来再有人提起殿下,不会说殿下是一个三番几次杀君弑父的丧心病狂大逆不道之人,也不会说殿下是不忠不孝不义之辈。”梁熙语气更平静了一些,“一切不过为身后事,殿下若不想要,这会儿大可以去承香殿与陛下对峙,想来韦苍一定十分欢喜,如此一来他便就能把一切罪责都推脱给殿下你。”
“虚伪你们都是如此虚伪。”陈麟后退了一步,“这一切与我何干,我死后,这一切都与我无关”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了痛苦与挣扎,他复又扑到了梁熙身上,声音微微颤抖,“我不要死,外祖父你救救我,我不要死啊外祖父,你去与父皇说,就说就说一切是陈耀的意思,是王婕妤的谋算,是张贵人的谋算,与我没有关系”
梁熙平静地看着他,伸手架着他站稳了,又示意身后的禁卫搀着他往外走。
“有些话,有些事情,殿下与臣,心知肚明。”梁熙便就跟在一旁,一边走,一边说道,“殿下的心思,臣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陈麟一边趔趔趄趄地往前走,一边看向了梁熙。
“是非对错,臣心中也有衡量。臣不会为了殿下去做一件错事,当年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从温暖的内殿走出来,梁熙开口说话时候,便从口中呼出了白气,“只是这些话已经说得太晚了一些,木已成舟,便就这样吧将来我会劝陛下给殿下过继嗣子,等百年之后,也不会缺了祭祀香火。”
陈麟大力挣扎起来,他嘶吼道“外祖父,你当年难道也就是这样对我母亲的么”
“是,但也不是。”梁熙语气未变,“当初皇后与殿下一样,是先把臣推得远远的,然后再来指责臣在最后为何没有伸手援救。”
说着话,便已经到了灵安殿外。
一辆牛车已经等候在外面。
梁熙示意禁卫们抓着陈麟上了牛车,等到牛车走远了,才吩咐留在殿外的禁卫首领“把这宫里的内侍宫人都押到牢中审讯。”
晚间时候,忽然天边滚过了一道雷响。
谢岑儿原本靠在榻上正拿着书看,忽然感觉脑子有点发晕。
她合上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眼前一黑但脑子是清醒的。
一种熟悉得不得了的感觉袭上心头来。
这就是她每次重开回目的前兆啊
这次这么早为什么这么早她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要重开
这都不能赖千里之外的卢雪了吧
这凭什么
有没有人管这事情有没有个确切说法
正义愤填膺,她隐隐约约听到耳边似乎有一声一声的控诉。
暂时把心中愤懑先压一压,她侧耳去听那控诉说得太快,好像是在问为什么,听着应当是女声,但声音并不熟悉。
这还是第一次。
长久的黑暗和一叠声的为什么让谢岑儿有点烦躁要重开就立刻重开,这女声难不成还是她的具象化心声
可她心声也不是这样啊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道“已经够了,这已经是最后一次。”
谢岑儿简直感觉自己一下子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这是什么够了最后一次又是什么
还没等她闹明白,忽然眼前又是一亮。
她回到了甘露宫中的软榻上,老太医正在给她诊脉,一旁陈瑄皱着眉头坐着,地上跪了一地的女官内侍。
她这是没有重开,又重新回来走剧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