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消歇,显露出一女子身影。
厚重的巨斧在她手中轻巧地转了个圈儿,被她大咧咧地扛在了肩上。
霍修茂勉力抬头看向女子,登时双目大亮,欣喜道“余师姐我咳咳咳”
因太过激动,气息尚未平复的他不禁一阵猛咳。
余闲扫了他一眼,散漫随意地道“命大啊你,受伤没没受伤赶紧把那俩小孩儿哄好。”
两个幼童被一番变故吓得哇哇大哭,霍修茂连忙将他俩揽进怀里耐心安抚。
余闲望向远方,郁闷道“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啊啧,麻烦。”
无奈一叹,她飞上半空,朗声道“有敌入侵,外门弟子顾好自己,亲传弟子保护素人,都给我撑住”
灵力载着她的声音远远传开,在传承之地中回荡不休。
说完,余闲身化雷光飚飞而去,留下一地法宝碎片和两半残尸。
“有敌入侵”
舒苹徽停下捕捉水球的动作,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在她对面不远处,蓝初翠亦是收起遍地莲影,下颌微扬,柳眉蹙起。
“何方神圣,居然敢对太初观下手。”
舒苹徽眼里闪动着好奇之色,自言自语道。
她看了眼地上到处跳动的水球,又看看对面的蓝初翠,翻了个白眼,撇撇嘴。
“与其跟你在这儿抢水球,不如去试验试验我新得到的术法。”
话音落下,她果断御起法宝离开了。
蓝初翠眸中掠过思忖神色,然后也同样御器离开。
散布在传承之地各处的外门弟子,听到余闲发出的号令后,有不同的反应。
有人迅速寻找同伴,以免落单遭劫;有人施法掩饰自身存在,以防被敌人发现;也有人手段尽出,布置下重重防御。
还有的人,怀抱不同目的,主动寻觅来敌。
传承之地外,一文质彬彬的男子高坐空中。
他面前漂浮着一只倒悬的小瓶,瓶口一滴滴落下浓黑的液体。
液体在掉落过程中不断消泯,与之相对的,传承之地外的封锁越发严密坚实。
男子的神识在传承之地内肆无忌惮地横扫。他神色有些复杂,喃喃道“大宗门,真让人欣羡啊,呵”
“你为什么封闭这里”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感慨。
男子一惊,随即发现前方不知何时站了一名女子。
“你筑基期”
男子难以置信地道,又立马否定道“不可能。阁下究竟是谁”
镜映容道“我是太初观的外门弟子。”
男子文雅的面容染上一抹冷意“外门弟子阁下莫不是在说笑。”
“没有说笑。”镜映容出示了自己的门派令牌。
接着,她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你为什么封闭这里”
男子瞪着镜映容的令牌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移开目光,脸上重新浮起温雅笑容,温和有礼地说道“目的不足以与外人道,阁下若无事,还请离去吧。”
见对方不答,镜映容时隔已久地放出浩瀚如海的神识。
她顷刻间掌握了传承之地中的所有情况。
“你们,抢幼童作什么”她问。
男子仍维持着温和的神情,道“此事与阁下无关,阁下最好是不要再问了。”
镜映容摇头“我是太初观弟子,与我应是有关的。”
男子笑容微冷“哦那阁下是想管闲事了”
“嗯。”
“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赐教了”
男子话音刚落,便抬手祭出一方黑色的砚台。
黑色砚台迎风变大,霎时间,周围空间尽被染作深黑颜色,天上地下,宛若深渊。
男子轻笑道“好让阁下死个明白,在下名号峦墨。”
峦墨尊者见镜映容没有用出任何反抗手段,仿佛预见到对方被深黑吞噬、身躯化墨的场景,眼底的提防和顾忌彻底淡去了。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在那无尽深黑的世界里,镜映容成了唯一的光源。
她站在那儿,恍若连黑暗都生出光彩。
镜映容伸出一根手指,往边上虚虚一戳,指尖便沾上了一滴浓墨。
她带着些好奇端详浓墨片刻,随后捻了捻手指,浓墨就湮灭了。
目睹此景的峦墨尊者大惊失色。
“你你到底是谁消息中明明没有说会有太初观的大能到此”
镜映容没有回答。她淡然地说道“我本想将你赶走,但你意图杀我,那我便要,杀了你。”
一身上带伤的太初观亲传弟子正在苦苦追逐一元婴修士。
“你别跑站住把孩子放下”
亲传弟子怒吼道,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口还在渗血。
前方的元婴修士“呸”地吐口唾沫,骂骂咧咧道“还追,还追狗皮膏药”
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