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村是个山区小村,全村200户人家,人口700多人。
村子可耕种的田并不多,哪怕在激情年代开恳了一些的梯田,加起来也不过是200多亩水田,想当于平均每家一亩。
但账不能这么算的。
这时候的人会生,家里五、六个小孩的比比皆是。
但有些家里就一个孤寡老人,或者老两口单独成立一户,跟子女分开住。
所以每家每户平均分田显然是不公平的,肯定是要按人口数量来决定谁家能分到多少田。
陈家就吃了大亏,因为陈父陈母早就去世,再加上陈棋考了上中专,户口迁走了,所以陈家只能算3口人,最后分到了7分田。
这7分田,还是梯田,远离村子,产量自然不能跟溪边的良田相比。
四姐妹走在路上,傻大姐满脸的不甘心
“村里分田的时候太欺负人了,给咱家的是梯田,还只有7分,后来我去村里吵了几次,村子才多给咱家分一块山地。”
山里人不但可以分田,还可以分山,反正茫茫大山一座又一座,足够全村人分了。
傻大姐比别人家多分了一块山地,开始还喜滋滋,最后在隔壁三奶奶的提醒下,发现又吃了一个暗亏。
原来分山地也是有讲究的。
夏泽村的山地分为了三种,一种是毛竹林,一种是杨梅林,还有一种是水蜜桃林。
用现代人的眼光来选,相信绝大多数的人一定会选杨梅或者水蜜桃林,这又好吃又好卖,实在不行还可以搞个农家乐,发大财的节奏。
可是在1981年,有关系的人都提前将毛竹林给瓜分了,反而是杨梅林和水密桃林无人问津。
为什么
很简单呀,山里人普遍靠毛竹吃饭,毛笋、冬笋、鞭笋等等都是可以卖给供销社赚钱。
哪怕新鲜笋卖不掉,晒成笋干供销社那也是收的,有些胆子大了一点的村民还会挑到珂桥镇上去卖,赚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不止是笋有利润,竹子制成的椅子、凳子、竹筐、竹蔑、扫把等等,这都是可以卖钱的。
所以竹子对山里人来说,浑身都是宝,都是可以变现的,大家都当宝贝一样看待。
夏泽村的杨梅和水蜜桃同样非常有名
再过几十年,夏泽杨梅、陌湖水蜜桃那都是鼎鼎大名,每年一到产出季节,供货商早早就等着了。
可是在1981年,这些杨梅和水蜜桃根本就卖不掉,供销社都不愿意收。
原因是夏泽村实在太偏僻了,还不通汽车,如果想要卖掉这些水果,采摘下来以后,农民要挑着担去珂桥镇上。
全程空着手就要走5个小时,何况是挑着上百斤的东西
如果能赚到钱,农民辛苦点也不怕。
要命的是,杨梅和水蜜桃这两样水果非常娇贵,根本就不允许磕磕碰碰,如果你翻山越岭,背杠肩挑几个小时运出山,估计大多数水果都烂了,不能卖了。
比如陌湖水蜜桃,非常甜,皮能轻易撕掉,如果你在桃子上用牙签扎个洞,用手一挤,果汁直接会喷出来。
这样的水蜜桃绝对是“极品”,可是这样的水蜜桃根本就不适合长途运输,根本送不出大山去。
这也是型塘供销社不愿意收购杨梅和水蜜桃的原因。
这运到城里,大半都烂了,城里人又不是傻子,谁会买那供销社不是要亏到姥姥家了。
有读者会说,歪瓜烂桃子,越吃越好吃,咳咳,别抬杠。
所以说没爹没娘的孩子太苦了,什么农民多么朴素,思想多么单纯,如何如何友爱,这都是里写写的。
真实的农民自然有他们的“狡猾”,
尤其在这个物资极度缺乏,大家普遍贫穷的年代,大家都是争着往自己的碗里扒拉,还会主动让给别人
要说村里有没有胖子存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这批人。
陈家是长姐当家,唯一的近亲是二叔二婶,可惜二婶不是个省油的灯,二叔又是个耙耳朵的主,自然无人帮陈家四姐弟争取了。
陈棋一边走路,一边听大姐唠唠叨叨,心里还挺奇怪。
“大姐,就算这水蜜桃和杨梅卖不掉,咱们也可以自己吃呀,多么美味的水果呀,城里人想吃还吃不到咧。”
傻大姐噗嗤一声就笑了
“水蜜桃和杨梅当然好吃,可是天天让你吃,就怕你吃到要吐。比如那杨梅吃多了牙齿都要酸掉,第二天连豆腐都咬不动,谁敢多吃呀
再说那水蜜桃是真甜,汁水又多,可是桃子吃多了就反酸,还会拉肚子,上回隔壁三奶奶因为饿极了,一口气吃了四个水蜜桃,结果差点没给拉死。”
陈棋想到了前世看电视,有一年过年电视台采访山东长岛的渔民,渔民说解放前如何如何苦,现在如何如何幸福。
有一个片段他记得特别清楚,
电视屏幕里,一个老头对记者说道“解放前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