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嗣自持与圣人亲密,便自作聪明,想从中转圜,殊不知此举犯了大忌。”
“当今天子经历数次宫变,为了扼杀内患,连亲生的儿子,都会痛下杀手,更何况一义子乎”
“所以,王忠嗣谋事,思虑的是社稷;而李林甫谋事,思虑的却是人心。”
孔攸停顿片刻,说道“最后说应对。倘若王忠嗣此番真的不肯借兵,那么朝廷日后怕是会处处针对北藩,李林甫也会借机中伤王忠嗣。后者不擅诡谋,与右相相争,一着不慎,恐满盘皆输。为了防止真有那么一天,主家当下,要做的便是两件事。”
周钧“哪两件事”
孔攸“第一,王忠嗣倘若遭贬,北藩诸军使群龙无首,主家可拉拢交好可信之人,以图日后之用;第二,北藩动摇,恐河西、陇右局势生变,主家理应早谋退路,不可固守凉州。”
周钧听罢,轻轻点头。
车队终于停了下来。
周钧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了金宅大门处的金凤娘和朝暮。
朝暮看见周钧,犹豫了片刻。
金凤娘附在朝暮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朝暮喜笑颜开,张开小手,跌跌撞撞的跑向周钧,口中又含糊不清的喊道“阿耶。”
周钧心中喜悦,一把抱起了朝暮,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惹得后者开心的不停叫喊。
车队中,彭婆和一众尚服宫人也下了车,看向周遭,小声议论。
周钧瞧见,对身旁的孔攸说道“给她们准备好住所和用度,一切待遇,向茶坊匠作看齐。”
孔攸听了,点头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