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
这一段史书中倒也是有,但周钧一直不大明白,裴敦复帮助李林甫构陷了裴宽,按理来说,他应该算是李林甫的党众,为何又会被设计遭贬呢
见周钧面露疑惑,庞公说道“裴敦复构陷裴宽,并非尊李林甫之命,不过睚眦必报而已。”
“更何况,裴敦复妻家与韦氏有旧,李林甫忌惮之,自当使其落贬。”
周钧也明白了,李林甫当初只是将裴敦复当做一枚对付裴宽的伏子,一旦裴宽遭贬,远离长安的政治中心,那么裴敦复这枚伏子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庞公又道“裴敦复被贬淄川,刑部尚书一职空缺,李林甫向圣人进言,欲迁陕郡太守韦坚而入。”
说到这里,庞公停顿片刻,朝周钧问道“韦坚乃是太子的妻兄,本是李林甫的政敌,李相却升迁其为刑部尚书,二郎可知为何”
周钧一边回忆史书,一边分析道“韦坚身为陕郡太守,于天宝元年,督民夫疏通广通渠,又于长安城东、长乐坡下、浐河之滨的望春楼旁,开凿湖泊,与漕河相通,并将河水引入湖中,名曰广运潭。”
“河运毕功,韦坚请圣人又文武百官登望春楼观漕运。圣人见盛景大喜,擢升韦坚为三品左散骑常侍,又兼江南、淮南租庸、转运、处置等使。”
“一时之间,韦坚手握江淮财政,权势无两。”
“某猜测,李林甫此番向圣人进言,迁韦坚为刑部尚书,明面是升迁,实地是夺权。”
庞公又微笑问道“夺的是何权”
周钧“财权,倘若说的再细一些,便是江南、淮南租庸、转运、处置使之权。”
庞公拍手笑道“二郎大才。”
殷大荣在一旁摇头苦笑“这官场里的弯弯绕绕,也只有你们这些八面玲珑的心思才能吃透,咱家只是两眼一黑。”
庞公说道“韦坚做了刑部尚书之后,与太子走动频繁,又向李适之李相递了刺贴,摆明了自己太子党的身份,矛头隐约正对着李林甫。”
“李林甫曾手书于咱家,言明当今朝局的形势,又说想来灞川一游。”
周钧一愣“李林甫要来灞川”
庞公“裴宽才被贬至睢阳,如今又多了个韦尚书,想来李林甫当下也是头痛。”
周钧点头,李林甫如今面临的压力,的确不小。
与庞公和殷大荣说了一会儿话,周钧见天色渐晚,便告辞出了院子。
走向外苑那个属于自己的小院,周钧的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个倔强而又倩丽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周钧走到自己小院的门口。
先是走入院门,周钧见四下无人,便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人呢”
只听厢房里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跟着就是一声器皿被碰倒的声响。
紧接着,一股黑烟从厢房中飘了出来。
见状顿感不妙的周钧,一个箭步冲进厢房,正好与走出来的画月,撞了个满怀。
周钧低头朝怀中瞧去,只见画月的脸上、衣服和手脚都是烟灰。
画月抬头看向周钧,只是笑着问道“回来了”
见画月安然无恙,周钧松了口气,也笑了起来“回来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