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迹了,不仅在外面养小,还想谋害发妻当真是禽兽不如”
听见这话,王志全一时语顿,竟朝后退了两步。
只见她冲到那绿帽大侠的面前,破口大骂道“王志全你个泼才,长能耐了是吧敢在老娘面前舞刀弄枪”
那唤作王志全的男人,举着剑吼道“你这婬妇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奸夫”
周钧连忙用手捂住下体,满脸通红。
那仆妇看了眼周钧,似乎早已经是见怪不怪。
趁着这夫妇二人争吵之际,周钧匍匐在地上,一点一点朝后院的后廊爬去。
好不容易来到后廊的门口,周钧慌不择路的冲进后宅膳房,却看见一位上了年纪的仆妇正在那里收拾柴火。
仆妇想了想,又折回来,从后廊的盥洗架上取了一套下人衣物,递给了周钧。
后者穿上衣物,临走之前,双手抱拳朝着仆妇行了一礼。
她站起身,走到后廊的尽头,用腰间的钥匙打开一道木门,朝周钧点了点头。
周钧见状,低下头看了看光溜溜的身体,又开口问道“可有衣物”
好在王志全的大宅,和周钧的家,都在一个坊内,距离也不算太远。
行走在大街上,周钧一边躲避着那些巡逻的更夫和坊丁,一边看着这夜色之下的长安城。
凭借着模糊的记忆,周钧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坊内的街道中。
眼下已经是二更天,整个长安城都进入了宵禁。
敲响了院门,开门的仆人看见周钧,连忙压低声音说道“郎君总算是回来了,赶紧去前厅吧,阿郎一直在等着。”
周钧一愣,走进门内,问道“父亲还没睡”
虽然街上无人,但一眼望去,建筑鳞次栉比,恢弘壮阔,让周钧在心中不由感叹了一句这里就是千年之前的盛唐,这里就是大唐的心脏长安。
没敢在外面停留太久,周钧径直回到了家中,一处前后两合、不大不小的宅院。
思考片刻,周钧选择服从。
一位身穿皂色长衫、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沉着脸走到周钧的身边,问道“去了哪里”
仆人点头,又小声说道“阿郎心情不好。”
周钧走到前厅的大门处,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跪下”
周钧知道父亲口中的兄长,是周家就读于翰园私塾的大公子周则。
周钧没有反驳,只是低着头跪在那里。
周钧看了眼中年人,在记忆中找到了对方的身份周钧的父亲,周定海。
见周钧沉默不语,周定海喝道“成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沉迷女色,你就不能像你兄长那般,有点上进心”
当下的时节尚属暖春,夜里虽然有穿堂风,但好在并不寒冷。
周钧跪在地上,看似闭着眼睛假寐,实际上在脑中一点一点的翻阅着此生的记忆。
周定海越想越气,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你也别回去睡觉,就跪在这里反省”
说完,周定海走出了前厅。
贞观十八年公元644年,安西都护郭孝恪为西州道行军总管,率军讨伐焉耆,平之,由是臣属。
周家祖上为避战祸,举家东迁。
周家祖籍焉耆古国该地如今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焉耆回族自治县。
祖上是大族,一直做的就是奴市买卖,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周定海平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有朝一日,吾儿必定榜上有名,周家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与全家人的希望周则不同,周家二公子周钧,几乎和家族之耻划上了等号。
在这家族迁移的百年之中,周家与唐人通婚,被大唐文明所同化,用了汉家姓氏,纳了大唐典制。
到了周定海这一代,周家上下更是倾尽所有,不仅在长安城中买了宅邸,还供着周则在翰园私塾就读。
说完家世,再说这周家的生意。
贩奴的营生,周家祖上还在焉耆古国的时候,就做的风生水起,只不过那时候的交易对象大多是大食和吐蕃。
仗着有一副好皮囊四处沾花惹草,周钧要是流连勾栏也就罢了,偏偏这货爱好熟女,尤其喜欢勾引嫁做人妇的女子。
周家贩奴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再被周钧这么一折腾,这坊间更是恶感难消。
坊楼敲响了五更天的金钟,大街上渐渐有了人声。
周府的女主人,周定海的结发妻罗三娘,早起打溜儿,路过前厅,无意间瞧见了跪在那里的周钧,先是一愣,接着心疼的喊道“钧儿,你怎在此地”
到了大唐之后,由于唐律对蓄奴数量有着严格的限制,周家便做了奴婢买卖居间人的角色,而这职业,在大唐有个雅称奴牙郎。
周钧一边回忆一边思考,转眼间,门厅外的天空已经蒙蒙发亮。
周钧跪了一夜,膝盖早已酸痛无比,刚要起身,却摔倒在地。
罗三娘见状,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