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莲与苏午对视,向他问道“你看甚么”
“没什么。”
苏午摇了摇头。
“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精莲往前走了两步,与苏午并肩而立,他双掌在胸前合十,没有丝毫放松的架势。
苏午未有回应精莲的问话。
他念头微动,那缠缚在他手腕上编成绳结的根根鬼匠缝线便竞相脱落下来,被鬼匠缝线缠缚地那颗天珠一瞬间悬在半空中紫红劫影在此瞬间与苏午身形叠合,苏午乍然间化为生有百千条手臂的楼塔,伸手一指点在那颗天珠之上
被苏午定住的那颗天珠霎时崩解
一只只荧绿鬼眼在半空中弥散开去
被仁钦赞巴尸气息污染的那一缕法性,浸润着周遭的一只只荧绿鬼眼,飘转向前方的山壁。
自山壁顶上蜿蜒而下的裂缝里,有紫红光芒流淌了出来。
那道裂隙在苏午与精莲眼中,开始不断放大二者在此时俱无暇他顾,苏午先一步跟在那一缕被染污的法性之后,迈进那裂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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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迈入裂缝中的一瞬间,天地立变
无数鲜血、尸水裹挟着巨大的尸块物相,聚集于天穹之中。
紫红天穹之下,
两山绝壁平行向天的尽头
绝壁上,一副副木排钉在山壁上,每一副木排上,皆坐落着一个个或已经朽烂不堪、或只是陈旧些的黑布兜子
黑布兜子包裹着一具具与仁钦赞巴少女尸长相相似的女尸
此时,那一具具女尸都睁开惨绿的眼睛,将目光投向了一步迈入一线天世界的苏午
仁钦赞巴鲁的气息充斥于这一线天世界中
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爆发开来
卡察卡察卡察
木排上得一具具女尸眼睛眨动着,它们周身衣衫撕裂,已然脱水风干的尸首被仁钦赞巴鲁的气息充盈了,重又变得充实而饱满一具具承载着仁钦赞巴鲁之气息的尸体皮肤上,遍生出一只只荧绿鬼眼
一线天世界,除了天顶汹涌流淌的紫红尸水,其下处处尽变作荧绿鬼眼的世界
卡察卡察卡察
荧绿鬼眼疯狂眨动着,一只只眼睛里尽映照出苏午的身影
在这一只只鬼眼的眨动中,双侧的山壁竟像是虚无蚕食了一般,不断缺失着
虚无朝苏午迅速蔓延,他身周虚空、脚下由一具具焦尸叠合起来的路都被这虚无啃食着,飞快消失
那一缕被仁钦赞巴鲁之气息染污的法性,趁机向前飘转
嗡
苏午身周沸腾的紫红劫影与他自身一瞬叠合,他化作高耸楼塔,伸展开百千条手臂,在高速向前移动的同时,张臂抓向那一缕被染污的法性
“嗡啊吽
班杂咕噜叭嘛悉地吽”
这时,忿怒莲师心咒一霎响起。
猩红焰流在那不断被蚕食的焦尸长路上次第蔓延,焰流中生出丛丛莲包,莲包不断向上撑举,连成直抵向一线天尽头的阶梯
一身明黄僧袍的精莲脚踩朵朵红莲,拾级而上
他的身形从苏午身畔越过
精莲面含笑意,转身看着直抓向那一缕被染污法性的苏午,开声说道“元空我徒,你都已经进得门内了,还要这张门票作什么
让为师代你保管这张门票罢”
话音一落
精莲手掐大光明印,身后一枝枝红莲撑举而开,烘托出显寂忿相的忿怒莲师
那莲师脚踩十八首恶道野猪,端立虚空,便有不朽不坏之法性贯穿此间
一道赤红大掌印霎时升腾而起,掌印中央,一缕莲师法性盘转不休那掌印瞬间掠过虚空,一把抓摄向那缕被仁钦赞巴鲁之气息染污的法性
卡察卡察卡察
四周虚空被飞快蚕食
一只只荧荧绿眼在虚无的边缘生长而出,簇拥、覆盖向那道赤红大掌印
从彼端至此端的赤红焰流一瞬间收拢于精莲身后忿怒莲师寂忿相中,他合拢自身法性界,手中法印跟着变为内狮子印鲁母气息在那道赤红大掌印周遭翻腾起来,缕缕诡韵弥生散发
又有一只只荧荧绿眼在赤红大掌印周遭显现。
这诸多化为厉诡的鲁之气息一经显现的刹那,仁钦赞巴鲁之气息化生的众多绿眼便停止了眨动,在虚空中凝滞了瞬间
赤红大掌印骤地抓住那道被染污的法性
“嗡”
苏午张口爆发雷音
一层金漆覆盖于他背后,刹那间长成金佛正面楼塔倏忽转身,金佛正面捧起一道全由符箓、云芨文字交叠形成的宝剑,一剑照着精莲的赤红大掌印斩了过去
“吾当庄严佛土”
有梵音同时唱响
那道赤红大掌印瞬时凝滞在虚空中,一层层金漆覆盖在掌印之上,要为之作最庄严的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