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多吉被鲜血染红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在身下淌成血泊,点点血滴溅在陈旭警务的裤腿上。
陈旭、周围诸多僧侣看着地上生死不知的多吉,大脑俱有短瞬的空白。
片刻之后,
诸多僧侣回过神来,尽将目光聚集在了陈旭身上。
那种让陈旭窒息的、身心发寒的危险感并未因为多吉的死亡而减少几分,反而更加重了许多
唰唰唰
周围一片抽刀声
而在这连绵的、让人心头发颤的刀刃与皮鞘的摩擦声外,却是一片整齐的枪弹上膛声。
“放下武器”
陈旭警务带来的那些警务工作人员熄灭了四周照射过来的远光灯,
赶过来将众多驭诡者僧侣团团围住,厉声呵斥。
“普通的武器,伤不了我们。”
一个麻黄脸的僧侣仰着头,看也不看将自己团团包围的众多警务,目光盯着陈旭的面孔,眼中还存有几分犹疑。
“放下枪”
“你们这是干什么”
“要把事情搞大吗”
陈旭声音压得击沉,在他的命令声中,众多警务工作人员只能首先放下武器。
此下陈旭分明是处在驭诡者团团包围之中,人身安全受到严重威胁,随时可能在刀下丧命的那个人,但他却保持了极大的克制,努力让自己的神色保持平和,看向那个麻黄脸的僧侣,严肃却不严厉地说道:“誓言你们立下的誓言是有用的
任何违背誓言的举动,都会给你们各自带来巨大的伤害。
哪怕你们是驭诡者
我们命运共通,本就应该同舟共济,找到那幕嘉措法寺洪水事件的线索,查清事件真相,平息此中的诡异力量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弥补当地民众的损失
当地民众里,不乏你们的兄弟、家人、朋友”
麻黄脸闻言沉默了下来。
但在他沉默之时,身畔鹰钩鼻的黑脸僧侣则冷笑了起来:“我们拜入法寺之后,一生言行皆尊奉上师旨意,上师令我们布施财产,我们便布施财货;
上师令我们远离妻女,我们一样会远离妻女
上师令我们以妻女肉身布施,我们亦不会有任何犹豫
有一天,我们也成修得密乘,成为上师
我们可要高出当地人数等
他们是祭坛上的肉羊,我们是取食肉羊的神灵我们怎么可能一样”
鹰钩鼻僧侣的言语叫陈旭警务心中暴躁起来,他看着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已经看到有铁铸的幕布遮住了对方的心魂,自己与对方的任何交流,都是无效沟通
他转眼看了看四周,嘴里似是咕哝一般地咒骂出声:“你他丨妈丨的
你万般皆不怕,难道还不怕死
多吉立了誓,他念着誓,浑身血管爆开,现在已经死挺了
你的上师难道能再多给你一条命
若是如此,多吉和你一样,怎么就躺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鹰钩鼻僧侣脸色阴沉下来,其嘴角的冷笑意味愈浓,身形朝后稍稍退了一步:“杀了他”
多吉的死亡与那所谓的誓言究竟有几分关系,谁都不能确定。
但鹰钩鼻僧侣自己可以不出手,不去验证那所谓的誓言。
自然会有没脑子的僧侣出手,要么替他验证誓言的真伪,要么杀死眼前的这个警务工作人员
果然,随着鹰钩鼻僧侣话音一落,当地有其他僧侣临近了那个白发的警务,扬起了手里的刀子却在此时,一阵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打破了当下的局面。
陈旭脸色泛白,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姓名,立刻接通了电话:“王队”
电话那头,温厚的男声响起:“你好,陈队。
我是诡异调查局的苏午。
你那边现在情况如何
应该有人应誓而死了吧”
原本在陈旭背后悄悄提起刀子,预备一刀扎穿白发警务心脏的矮瘦僧侣,听得电话扬声器里传出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动作顿时一僵,提在手里的刀子到底没捅出去。
刀刃翻转过来,
轻悄悄收回了刀鞘中。
陈旭在短短数分钟时间内经历了连番变化,差点就死在一众反水僧侣的刀下,大脑里已经一片混乱。
他根本未将对方报上的名字苏午,与诡异调查局的苏局联系起来,只是听得对方的询问,下意识地回应道:“是多吉死了”
这一句话说出口后,陈旭一个激灵,勐然反应过来,快速扫了眼麻黄脸僧侣、鹰钩鼻僧侣的脸色,紧跟着一边调大扬声器音量,一边冲着电话说道:“他们不相信多吉是应誓而死的他们还把我围在这里,我们双方僵持不下”
更严重的言辞,陈旭没有说出口。
电话里,那位来自诡异调查局的苏午声音变得严肃起来:“你和他们说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