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之女。
神官之女自行在日月岛立下了普庵坛的道统。
自那时起,
那座塑像背后似乎才有了拼图。
只是看过拼图的人,无一个能在看过拼图以后,还能将之完整记在心中的。
他们残留在心中的那部分拼图,被他们领悟阐释成了种种法门,进而形成了普庵坛的法脉传承。除却这些,更多的小僧都不记得了”
苏午点了点头,确信空明在此上并无隐瞒。
倒是未有想到,普庵坛与地藏庙从根子上竟真的是一家的,只是后来各有了不同发展,难以重新聚合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再向空明问道:“那你可记得,你上凤山来是为了甚么
是不是为了那座记载普庵坛传承的黑地藏塑像”
“我上凤山我上凤山”空明喃喃重复着一句话,它藏在烛火中的细小身影,随着它喃喃重复着话语,而逐渐膨胀、变得扭曲起来
“莫要想其他太多
你只须告诉我,你上凤山是不是为了寻那座塑像”苏午打断了空明的自语,加重语气询问
他的话打断来了空明不断延伸的思绪若叫亡者意识知道它自己已经死了,其意识也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凋亡
“是,就是为了找到那座塑像”空明下意识地回应道。
“那你可有甚么收获
可曾找到塑像在何处”苏午接着问道。
空明低下头,沉默了下来。
苏午的意聚集在灯笼罩内,灯笼罩内的黑暗无声息翻腾起来:“可曾找到塑像在何处”
他重复地问询着。
空明渐渐仰起头,清瘦的面孔上满是阴冷的笑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四下翻腾的黑暗:“找到了啊但是我,就是不告诉你”
他的头颅一瞬间膨胀开来,
几乎要撑破灯笼罩子
相对于细小的身躯而言,显得分外巨大的头颅上,一双眼睛鼓凸着,眼中满是血海漩涡:“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就是不告诉你”
“调皮。”苏午咧嘴一笑
四周翻腾的黑暗中,霎时浮现出他的面孔。
他头生弯曲牛角,眉心长出一只血红竖眼,三只眼睛一齐盯住空明那颗膨胀到极致的头颅,张口喝道:“啪吒”
大威德金刚真意瞬时降临,化作一道血红大掌印,勐然按在空明膨胀到极致的头颅上,奋力拍打、按压
空明那颗头颅顿时就像漏气的皮球一样,在大威德金刚真意的碾磨中,迅速萎靡、坍缩
最终恢复正常大小
灯火里,
空明的细小人影晃动了几下,
便轻飘飘地消散。
但在这道亡者意识消散之前,苏午眉心竖眼已经追索到了黑地藏塑像的痕迹六天故鬼真童三颗眼仁发散,蒙蒙青灰色光芒流转于眼仁中,循着从空明亡者意识中被挤压、拍打出来的怨神诡韵,一瞬间窥见了一个地方。
黑漆漆、遍布蛛网与尘灰的某处所在里。
一女子塑像盘腿坐在莲台之上,圆润如鹅蛋的面庞上含着笑意。
她身上彩衣已经斑驳脱色。
双手掌中叠在胸前,捧起了一座周身缠绕锁链的黑衣地藏王塑像。
苏午仅来得及瞥一眼那黑衣地藏王塑像,六天故鬼真童里呈现的画面就如水面上荡漾起的细微涟漪般,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抚平、消失了。
他沉思了片刻,
抬头看向鼎灵:“你对那愿神庙里,愿神塑像是何姿势、是何相貌,可有甚么印象,可曾梦到过”
鼎灵正看见灯笼罩里空明的亡者意识一瞬消无,心下紧张之际,冷不防苏午问起这个问题,她啊了一声,立刻思维飞转,想了片刻,立刻出声道:“愿神在庙里是坐姿。
彷得是我高祖母的面容,是鹅蛋脸。
怎么了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们搜集检索了天威道观之中收藏的诸部典籍、谱志,其中有对开坛祖师的颇多记载。在开坛祖师一夜顿悟,走出愿神庙后,即下令将庙殿拆除封锁。
愿神塑像被他着亲信者看顾。
此后,他开始颇多研究风水运转之说,在凤山上大兴土木。
如你所说那个时候,从庙里走出来的开坛祖师,已经不是真正的开坛祖师了,极可能是怨神这个厉诡,它研究风水相术,为的正是自己日后能种下升基,再度复苏
那尊愿神塑像,典籍上只提了它被开坛祖师的亲信看顾。
此后便下落全无。
时下想来,
那座塑像,连同黑衣地藏塑像,应该就被安置在某个风水运转的宝地
凤山之上,怨神仪仗每于月牙之夜就群起显现,脱离此山的弟子,却不会受到怨神仪仗的侵扰可见整座凤山,都已经被怨神污染了。
黑衣地藏塑像所被安置在的位置,
一定是在此山龙脉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