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鼎灵默不作声。
不再回应苏午的问题。
源空最后那几句话,真正起到了效果,让这女师公有所顾忌,不敢再在赤龙真人师徒面前多话。
“走吧
看看那里间的五通神,是甚么名堂”
赤龙真人不再在此地耽搁,当先迈步走向了烛火摇曳的庙殿里间。
源空领着几个金袍大师公,连忙跟在其后。
里间虽是从祖师殿的空间里,单独分割出来的一间斗室,但这斗室其实也不算狭窄,人同时跻身室内并不成问题。
房室对着门口的墙壁上,供了一座半人多高的神龛。
神龛里,
五头大蛇盘踞于其中,五颗蛇头纷纷张开血盆大口,口中用金漆点出了一个个云芨符箓,那些符箓并无任何实际意义,充当着门的作用。
在五通神的泥胎塑像之下,
另列有一道长生牌位。
那牌位上赫然写着天威道坛第七代坛主大师公净宏之灵位几个金漆大字
“这净宏想来就是你师祖耀阳子了罢”赤龙真人转头看向源空,冷笑道,“他不在外面轩敞的祖师正殿里,和其他诸代坛主大师公一般,分享鼎盛香火。
偏偏自己和一个外道邪祀躲在角落里偷吃”
源空及其身后一众金袍大师公,俱是神色尴尬,不知该如何回应赤龙真人所言。
赤龙真人目光扫过神龛上的一样样物什,未从此中发现五通神真身的丝毫线索,他拧紧了眉头,再度沉声说道“五通神以人祭牺牲为食,未脱本性,仍在淫祠邪祀、六天故鬼之列
耀阳子一心迁转邪祀入道坛,为邪祀所惑,亦不该再配享道门香火
须要即日将二者移出祖师大殿,将此泥胎、神位焚成灰尽,道观各处皆不得保留二者之祭祀”
“这、这怎么能行”
“净宏师祖为天威道观出了大力,挽狂澜于既倒。若非他一力扛起大厦将倾的天威道坛,我们的坛号早就被伐灭了”
“从祖师殿移除五通神,弃绝邪祀可以弃绝净宏师祖,绝对不行”
赤龙真人所言,顿时引得源空身后的金袍大师公们群情激奋,纷纷出声抗拒。
不过,
也不等赤龙真人说话,
源空转头冷冷地盯了他们一眼,就让他们纷纷噤声。
坛主大师公转回头来,面上又是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五通神犯下的大错,弟子虽在坛上,却也得到了各方消息。
此神本性不改,依旧蒙昧凶恶,不应配享祭祀,弟子即刻就将之移出祖师殿。
耀阳子师祖迁邪祀入道门,令闾山正脉蒙羞,亦当受惩罚,绝其祭祀。
弟子亦会遵从,将二者弃绝于门外。
谨遵前辈教诲。”
赤龙真人冷冷地盯着源空看了片刻,源空额头冷汗直冒。
“但愿如此罢”赤龙真人如是道。
说完话,他便欲转身朝门外走。
源空跟着就觉得心神一松正在此时,苏午忽然道“等等”
“虽然这位第七代坛主大师公最后误入了歧途,晚节不保,但听他们门下弟子所言,这位净宏师祖对天威道坛亦是贡献颇大。”苏午说着话,越过赤龙真人,立在了神龛前,拿起一炷香,“戒律不可废,净宏师祖做错了事情,便须承受祭祀断绝的惩罚。
不过,在此以前,某还是给他上一炷香吧。
算是作为晚辈的最后一点礼遇。”
源空看看苏午,又看看赤龙真人,一时不明白苏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也不好阻止对方,只能在旁边出声恭维。
但见苏午一手执香,一手掐了个莫名的手印,一缕缕透明的鬼匠缝线从他手腕上脱落而下,缠绕上了神龛上的对烛,将他的命格投映在那对烛之中,与神龛内供奉的五通神、净宏师祖神位形成呼应。
随后,
他便将手中线香插进了香炉里。
当下他分明是利用透明鬼匠缝线不易被他人察觉的性质,借着为净宏祖师上香的契机,施展了一次奇门遁甲之咒诅部的大业位拜杀咒
线香鸟鸟浮动
这一霎那,苏午眉心竖眼睁开。
手腕上的无色鬼匠缝线微微抖动
五通神大张开的五张蛇口中,一个个云芨符箓相互叠合、重组、排布成了一张符箓,这符箓朝黑暗深处一贴一扇门隐约打开。
门后,
长发如远古森林里遍地绞缠的藤蔓般垂落、覆盖于两座高耸巨山之上。
在左边那座山峰临近山脚的位置,又有一处尖峰翘起。
如羊角、似刀尖的山峰顶上,有密密麻麻长发盘结成了一个表面凹凸不平、远看却是浑圆的圆球,在这遍布网罗的圆球里,火光微微跳动。
一个模湖的人影背对着苏午,
面朝着火光,双手按在他的面部,手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