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抬起头,
愤怒的目光聚集在苏午身上,像是要变成一团大火,将苏午烧成灰尽
苏午这次假借阿熊之名,已然瓦解了众武士之间的信任基础,是以当下这些人虽然愤怒,却也都迟疑着未有出声指责苏午什么。
也更无暇去声援武田信雄。
寥寥数语,
就将本是一个整体的武田信雄与诸武士分割开来。
武田信雄心头微微发寒,此时终于不敢再轻视苏午,转而正视起苏午这个毛头小子来。
这时,
恰好苏午目光也看向了他“你既然是他们公推出来的最佳家老人选,
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
敢问阁下,有什么才能”
武田信雄被苏午目光注视,
内心一时间竟有些慌乱。
其深吸一口气,
沉声回道“我跟从阿熊家老学习剑术,曾是唯心一刀流的弟子,为井上家效力这些年,我所斩杀之敌,已超过三十人之数”
苏午仔细端详了武田信雄的身量一阵,
皱眉道“看你年纪应该不小,应该也是井上家的老人了,
这么多年来,你所斩杀的敌手,
竟才只是超过三十个人”
武田信雄呼吸一滞,
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众武士看着大言不惭的苏午,暗暗露出讥讽之色。
放缓了心境,武田信雄向苏午微微躬身,出声问道“不知阁下除却是阿熊家老之子这一个身份外,可还有其他什么战果
修习过哪种剑术
斩杀过几个敌人”
武田信雄连连逼问,
苏午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曾学习过任何剑术,如今只是安纲铸剑所锻造刀剑的学徒。”
他此言一出,
那些武士差点没笑出声来。
武田信雄亦是神色一松。
暗道自己太过紧张了,竟然将一个毛头小子视为真正的对手。
此时,苏午话锋一转“但即便如此,我也觉得,你这样的人,实在不配成为我的对手杀你,仅需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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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需一刀
武田信雄闻言愣了愣,
下一刻满腔怒火涌上面孔,一张脸涨得通红,按在腰侧刀柄上的手掌勐一用力,唰地一声抽出了随身的打刀“你既然如此说,
不妨试一试,看看能否一刀杀我”
苏午侧目扫了他一眼,
这一霎那,
一抹猩红刀光划过武田信雄的视野
他慌忙架起刀来挡,
架起来的打刀却被一瞬斩成两段
那闪发着猩红光芒的太刀,划破了武田信雄胸前的衣裳,在他的皮肤上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蔓延出来,眨眼间染红了胸前破碎的衣裳
死亡的阴影笼罩了武田信雄,
他确信,
自己若再不做些什么,
一定会死在这鬼神般的一刀之下
噗通
武田信雄利索地跪倒在地,手捧断剑,向苏午叩拜道“阿布君勇力比肩其父,我自愧不如,愿拜入阿布君麾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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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莲胎藏停在武田信雄头顶,未有继续斩下。
此番兔起鹊落,局势变化得实在太快,
以至于武田信雄都跪倒在地上,
那些武士还未反应过来
他们愣愣地看着武田信雄跪在苏午面前,听着对方口中说出来的话,脑海里还在回想着方才那一瞬间的画面。
等到他们看到地上的断刃,
等到他们回想明白。
他们也纷纷跪倒在地。
行土下座之大礼,
疾声高呼“愿在阿布君麾下效力”
旁观了这一切的晴子小姐,心中顿时长吁一口气。
看向阿布的目光,
更不同于以往。
庄园中堂设下的灵坛前,
堆满了井上家实控的伯耆国诸地庄园主送来的凭吊香烛、菊花、丧仪。
晴子小姐跪坐在灵坛一边,
等候着各地庄园主的拜祭。
她身后设有几道白幡,
白幡之后,
腰悬刀剑的武士静默而立,
其中就有阿布家老的身影。
井上家在伯耆国经营多年,即便是处于街市中的本宅庭院被毁,亦在短时间内就找到了街市外,位于乡下的大庄园居住。
如今,晴子已派人将父亲身死的消息发往伯耆国各地,
勒令各地效忠井上家的庄园主前来拜祭。
这个诸地庄园主前来拜祭的过程,
亦是新旧势力更替,新家主上台,接管家族遗产的过程。
更是考验晴子小姐与她的新家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