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你只需要专心打造兵器就好。
苏醒的杀生石,交给我们两个来对付”
虎彻站在苏午左侧,沉声说话。
他与安纲分别站在苏午一左一右,将苏午夹在中间,周身入墨图倏忽褪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非人的手爪从身上延伸出,不断压制侵染着煅烧炉内盛开的红莲
苏午没有理会虎彻大匠师,
其心神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中,
游离于现实与意识之间,
在此种状态里,锻炼刀剑就显得游刃有余。
每进行一个步骤,自身的意识都能分裂成亲历者与旁观者两种不同视角亲历者全心投入到锻造刀剑之中,旁观者则在旁不断勘验,提出错误,令亲历者得以不断修正。
这种状态,并非天人感应。
而是将自身全部浸入了心之锻的修炼中,
此时,苏午只要再进一层,借助鬼神之力沟通天地,就能与天地合道,踏入天人感应的状态但他身上纹刻的入墨图,却不足以让他能催发出鬼神之力。
所以,
在安纲看来,这个绝好的、进入天人感应的机会,只能因为苏午无法催发鬼神之力而就此作罢。
安纲内心甚为惋惜。
唰
这个时候,苏午眼看煅烧炉中的刀胚已经变作通红之色,其上覆盖的刃土将要被烈火焚烧成虚无
他猛然出力,将刀胚从煅烧炉中抽了出来,
按在铁毡上
那柄被抽出煅烧炉的刀胚之上,长满了一朵朵火焰莲花
火焰莲花在刀面上密集排布,内中翻腾的火焰里,不断响起凄厉的叫声,翻腾的焰火也好似化作了恶诡的面孔
安纲、虎彻看到此般情景,皆是眼神一凝
他们相视一眼,各自拿起了一柄铁锤,在旁静候。
以他们的判断,阿布仅仅以凡人之身,只怕压制不住这道刀胚里爆发出的杀生石之悲火,需要他们借由鬼神的力量,帮助阿布锻打刀胚,
助力刀胚真正成形为刀条。
而一旦他们这么做了,
必定导致自身与阿布的契合度不高,引致整把刀的品质都随之下降,跌落品质
两人当下握着铁锤,暂时没有动手。
他们还想再观望一下,
假若苏午真地无计可施,他们再出手压制杀生石之悲火,也为时不晚
“杀生石之悲火,怎会在这时爆发得如此彻底
上一把刀我以鬼神之力刻意激活杀生石,
都会引致它释放悲火
可惜了,
实在太遗憾了”安纲连连摇头。
杀生石之悲火被引动爆发,对于他这样的大匠师而言,又是一种难得的机缘,可以将刀剑那种神诡莫测的特性更激发出来,打造为鬼神之刃也并非不可能。
但对于阿布这样初出茅庐的铸剑学徒来说,
就只能是极大的凶险,
没有将凶险转变为机遇的能力,便只好任由它从手中溜走
苏午物我两忘,虽然耳听得安纲的惋惜之语,但未令之在自己心神中留下一丝痕迹,
他一手奋发力量,压制住颤抖不休,遍生红莲的太刀刀胚,
一手挥舞铁锤,从旁观者与亲历者统合之下,一致认为的最佳角度砸落铁锤
当
铁锤打在那遍布红莲的刀胚之上,却只捡起朵朵焰火,未有分毫改变刀胚的形状
苏午的意从眉心流转出,演化为灿烈大日,大日光芒覆盖于刀胚之上 ,
强猛的意能量几乎化为实质,覆于刀胚上,便压得刀胚上的朵朵红莲都凝固不动
当
铁锤再一次落下
这次,力道虽触及刀胚表面,却无法深入刀胚纹理,调整其质量
安纲与虎彻见此情状,虽然不知苏午缘何能定住刀胚上的红莲之火,但亦知对方此下已无计可施,二人叹了口气,身上延伸出的非人手爪攥住铁锤,照着刀胚就要砸下
“餸哈哞
挞玛雒挞
咪吽咪嗡咪餸哈哞”
刹那间,一种晦涩难明的语言在两位大匠师心神中一瞬流转过
他们看到对面的苏午周身好似被纯金的羽毛覆盖了,天地间无形的气机簇拥着苏午身上那件羽衣,推动着他的意,在这个刹那强行与安纲、虎彻二人散发出的鬼神之力相交融
苏午竟要借助鹏王尊能密咒将万流归海,诸法加诸己身的特性,强行役动两大匠师自有的鬼神之力,看書喇
以自身的意,交融别人的鬼神之力,
借此来驾驭鬼神锻,
冲入天人感应的状态中
两大匠师都震惊了
他们不知那种晦涩难懂的语言究竟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苏午在这个刹那,仿似获得了天照大神的眷顾,浑身都散发出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