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这些马脚先生称门外那位是诡差,诡差也是诡吗
为什么从它身上,我感觉不到丝毫的诡韵”
苏午看着老道士说道。
“我哪知道啊
我什么都不懂”老道士转过头,一脸茫然地与苏午对视着。
“”
这道士方才与师父说话,
还称可以尝试把诡差带回它从前呆着的地方。
现
当下就是在故意消遣苏午,不告诉他而已。
“呵”李岳山看着老道士,冷笑了一声,他却明白这老牛鼻子在打什么主意,也不戳破对方,转而道,“若世间有神诡之分的话,
当下这位诡差,无有诡韵散发,可以称之为神。
若世间神诡不曾区分,
那它就是只诡
纠结这些问题作甚”
“牛鼻子,
这诡刚才一手按住了崔地主老娘身上那只诡你我都看到了的,
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么凶的诡,也只见过一个半
那半只诡,就是咱们在诡关里都遇到过的鬼匠
所以,
老汉也与你明说罢,
对付这只诡,我们班子也就灶里火有点用,
想油炸它那是根本不可能现在就看你了,
你说甚么能试试把它送回它原来的地方,
怎么试啊
需要老汉怎么配合你你只管说来”
李岳山说着话,
神色越发严肃。
老道士的眼神也不觉间清澈了许多,目中仿若有冷电闪过,
其仔细听过李岳山所言,
偏头看着李岳山,却道“你不给我添乱就是好事了”
“好你个牛鼻子,
这时候还要说浑话”师父眉毛一竖,眼睛狠狠瞪视向了老道士,
老道士摇着头,
叹了口气,
佝偻着背走到了王端公遗留的香坛前。
他将苏午和四個马脚先生都招到身边来,道“还是得请你们过一道阴,把门外的那位诡差带回它该去的地方哩。”
几个马脚先生吓得脸色煞白,
都一个劲地摇头。
“不成的”
“我们的坛神出来就被它压住了,请不了神,让我们肉身过阴吗”
“这是在要我们的命”
“还是设法去请西南边棘棘山上的九流先生罢
他是大端公,
肯定有法子领诡差过阴的”
唰
四个马脚还在一个劲地拒绝着,老道士忽地一下从褡裢袋子里掏出了半截桃木剑,一层灰白诡韵在空气里猛地晕染开,
叫四人遍体生寒,
都收了声
老道还是那副老糊涂的样子,看着四人道“若不肯去,那你们就先试试我这木剑能不能杀人
老道也,也杀过好些个作奸犯科的马脚哩”
说到后面,他的神色又迷茫起来,
然而那半截桃木剑上骇人的诡韵,以及他嘴里说出来的话,
却让人根本不敢将他当作个老糊涂来对待
四个马脚煞白着脸,都不说话。
老道士拍了拍脑袋,
看看身后,
原本升起一丈多高的烧魂火,此时被一层粘稠黑液绞缠着,已经熄灭了小半,
过不了半个时辰,
四周的烧魂火将完全熄灭,
诡差静静站在门后,
像是一截木桩。
两次尝试失败后,
它便停下了脚步,始终没有第三次朝前迈步。
但它第三次朝前迈步时,前路必定没有阻碍非只是烧魂火被粘稠黑液压灭的原因,更因为,老道隐约想起了,门口这位诡差在古籍记载里就有此种特性。
“你们四个不要这副样子啊,
老道让你们去过阴,
肯定有法子保你们的命,
不会叫你们白白去送死哩。”老道回过头来,拍了拍其中一个马脚的肩膀,差点没把对方吓得跪倒在地。
四个马脚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不住地点头,
再不敢多话。
老道站在香坛前,
香坛上还摆放着几样法器,
即一只牛角号角;
一枚雷霆都司的大印;
一只铃铛。
他将雷霆都司大印交给苏午,
把号角与铃铛分给了两个马脚,
而后捡起香坛上剩余的三个面具,
三个面具一为慈眉善目的老者;
一为赤面獠牙的凶神;
一为骷髅面具。
浅淡的香火味从那三张面具之上散发了出来,苏午鼻翼微动,他面上的细微动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