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若是住宿的话,可以往我家去”
若能得几人投宿,
随便给些银钱,总算能叫她一家人保住性命
苏午不说话了,转而看向师父。
李岳山道“也好。”
他从怀里摸出一串铜钱,约莫有一二百钱的样子,
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无人关注这边,
才把那串铜钱交给妇人,
乃道“我们去你家叨扰几日,这些钱便算作是我们留宿的费用。
每日饮食,也请为我们一并准备好,另外算钱就是”
“这这这,
这些钱已经够了”妇人拿着那串铜钱,忽然有些头晕,胸口有些发堵,眼眶都泛红了。
“给你了,你拿着就是。
以后”李岳山顿了顿,没有把话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接着道,“带我们去你家罢”
“好,好”妇人连连点头,将那串铜钱塞进怀里,
引着众人往一条路上走。
妇人名叫想娣,家里有一个儿子,
丈夫一直卧病在床,难以做活。
想娣原本还能镇上同姓同宗的大户人家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赚些辛苦钱,供一家人花销,
但后来自家儿子与地主家的儿子玩耍时,
不小心推搡了对方一把,
因此恶了同宗的大户人家,便连这点活计也做不成。
她东奔西走,一直未有找到活计,
家中米缸已经见底,
丈夫为了不拖累家人,前些日子自己投了河,
为了能养大自己的孩子,
想娣终于狠下决心,预备今日出来做点那种生意,挣些钱财,供幼子花销。
未想到柳暗花明,竟然遇到阴喜脉一行人。
她暂时可以不必做那种生意了,
一二百个钱,也花不了多久,
可是这样能拖延一日,那也是好的。
想娣的家就在阳平镇边上,
房屋周遭用筑土墙围起来,一般人家都是用篱笆园草草做个围墙,筑土墙颇费人工,能修筑起这样的院墙,说明想娣家从前家境应该尚还可以。
“郎君还未患病的时候,和公爹的几个兄弟一起修筑的房屋哩,
现下还结实得很。
几位,几位客官快请进来吧。”想娣低着头与灶班子一行说着话,推开了黑漆木门,
院子内,
斜对着堂屋的台阶上,
有个稚童抱着一只黄狗,见想娣推门走进,神色一喜,
又见一个胖老者跟着走了进来,
稚童神色忽地变得愤懑起来,起身就梗着头朝李岳山冲过来“你是谁,不准进我家,不准进我家”
孩童虽小,
可苦难的生活却也让他渐渐明白了很多。
李岳山看着那孩子,
咧嘴笑骂道“这小崽子”
说着话,
伸手就按住了稚童的脑袋,让他靠近不得自己。
“我们在你家盘桓几日,给你母亲付了住店钱的,你怎能这样对待客人呢”这时,李珠儿嘴角噙着笑意,从师父背后走出。
那稚童原本满腔愤懑,打算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叫这个男人进自家院门,
此时忽然听到有女子说话声,
他呆了呆,松懈了几分气力,
挣开李岳山按着他脑袋的手掌,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好似仙女般漂亮的女子,
以及在她身旁,另一位观音菩萨似的姐姐。
“我”孩童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大彘,快给客人道歉,
人家在我们家住店,给了娘钱的,
你拦着人家作甚”想娣用衣袖悄悄抹去眼角的泪滴,故作严肃地斥责儿子。
名为大彘的孩童愧疚不已,
自觉错怪了娘亲,
连忙就要跪下来与一众人磕头,
被苏午一把将之拎起。
苏午把他放在旁边,转而看向女主人,淡淡道“带我们看看住的地方吧。”
“好,好”想娣连忙应声,引着一行人去看了东西两厢房屋“都有炕哩,到时候我把我家的被卧拿过来”
“不妨事,
我们自己有被卧的,
有住的地方便好,其他的就不劳费心了。”李青苗握着想娣的手掌,轻声与她言语着。
“那我,那我便去买些菜,
准备午饭”想娣看了看李岳山,又看了看苏午,小声说道。
“可以。”李岳山点了点头,
他看出来了,这户人家家中只怕是没有储备的粮食,需要去镇子上现买的。
胖老者拿出五十个钱,递向想娣,道“这些钱便做今日的餐食费用。”
“客官已经给了很多了,
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