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们行至此间,遍体生寒,都有了危机感,又怎么可能还在此地过多停留
这种诡韵让人浑身发冷,
于其说是在伤害人,
不如说是在给停留此间的行人发出警告。
苏午提着灯笼前行,
眼中尤有讶然,
他观察着左右散落的一座座坟包,
确定了导致此间诡韵遍流的源头,正是四周的一座座坟包。
那些坟堆里,
埋葬着一只只真正的诡
埋葬厉诡的人,不知用了何种方法,让厉诡散发出的诡韵,对于常人的危害性也被减小到了最低层次
苏午放眼放去,
四面八方,
不下百座坟包,每一座坟包里都埋葬着一只以上的诡,
此地竟埋葬了数百只诡
苏午头皮发麻
他加快脚步
即便明知坟包下的诡现阶段没有脱离的可能,可任谁一想到,自己处于数百只诡的包围之中,只怕都会加快脚步,希望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更何况,这馒头山上,还有一重镜像世界,
那世界里的一座座房屋,
正对应着此间的一个个坟包。
房屋窗纸里投照出的人影是什么,也就勿用说明。
如此一来,谁又能尽说清,这里的诡究竟处于什么状态
一直走到馒头山脚下,
走出了馒头山的范围,
苏午都未见到哪怕一块石碑,以记录馒头山是如何形成的
他脑海里满是问号,
挎着竹篮,
朝前走不到两里地,就看到了胖老者所说的戏台坪。
戏台坪就是一块寸
草不生的大空地,
空地四周却长满了树木,
这些阴森森的树木,像是围着戏台子看戏的看客们。
此间黑洞洞的,
不见人影。
胖老者说过,这种情况是好事。
苏午扫了一眼戏台坪,
依旧未感觉到此间有诡韵流转,
也就急匆匆越过了这处地界,
往最终目的地谭家村走去。
谭家村明明在馒头山、戏台坪这两个地方以外,胖老者却说这村子是隔壁村,也是让苏午心生疑窦。
此时已是后半夜,
乌云遮住了天上的月牙,
灯笼在黑暗里摇晃,
映照出黑夜里独行的苏午。
他在内心默默盘算着自己大概走了多远,
算到自己该已走了二十多里地时,
手里的灯笼也照映出前方昏沉沉的夜色中,一座座破落的房屋沿着土路朝视线尽头铺展。
而诸多房屋以前,
一座松松垮垮、看样子支撑不了多久,就会倒塌的木牌楼默默耸立着,
牌楼上,
有块字迹斑驳的牌匾,
隐约可见那牌匾上写着谭家村三个字。
“到了”
苏午心头喊了一声,
他找了棵枯树,把灯笼挂在枯树上。
然后从食篮里取出画着三个圆圈的那碗米,
又拿了一把香,
把那碗生米摆在牌楼下,用火引子点燃手里的香,插进米粒里。
苏午四下查看一番,
确认没有遗漏,
就提着灯笼转到牌楼斜对面不远处,一座弃置许久的牛棚里,
搬拢了牛棚的木栅栏门,
把一些干草在地上铺平整,
苏午躺在干草垛上。
他侧着身子,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牌楼那边的动静。
灯笼被他立在地上,
无声无息地燃烧着,
外面偶然吹来一阵寒风,让四周的柴禾干草都哗啦啦作响,
有些灰尘被风吹起了,
在地面上打着旋儿。
冷风,冷夜。
只有几只虱子跳蚤在身上爬动着。
“明天得找一条河,
把这一身好好洗一洗模拟器现在连虱子跳蚤都能模拟出来了,
这也不知是好是坏”
苏午脑海里转动着不着四六的念头,
见牌楼那边始终没有动静,
就换了个姿势,
翻身平躺在柴垛上。
这一翻身,正好看到有个矮小的身影费力搬开了木栅栏门,走进牛棚里。
那是个身材佝偻的老妪,
老妪裹着小脚,
慢吞吞地挪步到苏午这边,抽出一把干草就往苏午嘴里塞,
一边塞,
她一边张开没有牙的嘴说话“牛儿,吃草,牛儿,吃草”
老妪脸上爬满了皱纹,
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