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入天赋中”
“载入游戏中”
“你的未来人生已载入成功”
覆盖四周的黑暗倏忽消散去。
苏午看向眼前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改
与他现实里见到的情形根本天差地别
此刻,他站在一片混沌当中,而就在他的身前五步外,有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张圈椅上。
女人长得杏目桃腮,仪态端庄,一看就是大家闺秀。
她身上的衣衫也极别致。
穿一件漆黑的袍子,那件袍子上有许多圆形的图案,细看去,那些图案都是由寿字变化而来,
原来她穿了一件寿衣
女人双手叠放在腿上,在圈椅上坐得板板正正。
而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头戴瓜皮帽的老头。
老头身上穿着一件打了好几块补丁的棉袍子,袍子上还有几个没来得及缝补的窟窿。
白色的棉絮就从窟窿里冒了出来。
此时,老者手里拿一把梳齿极密,连头发丝都很难从梳齿间隙里通过的梳子,正一板一眼地拨开女人的头发,用那把梳子细细地梳过女人的每一缕头发。
沙沙
一缕头发被那把梳子梳过,都似乎被拉直了几分。
那样的梳子,苏午见过。
此种梳子,在他们老家叫做篦子。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里的那个篦。
这种梳子不是平常日用来梳头的爱美的女孩用这梳子梳一回头,头皮都得疼好几天,头发都要掉不少。
篦子的真正用途,是用来篦走头上的虱子以及其虫卵的。
以前人家穷,床褥也难免寒酸。
多是用稻草麦秆编成毯子,铺在硬木床板上垫着,让人晚上睡觉不那么硌着。
睡在这种床铺上,再加上从前卫生条件差,头上就难免生些虱子跳蚤,冬天里太阳一照,净能看见些跳蚤虱子在头发丝里乱爬乱咬。
此时就要用篦子梳头。
把篦出来的虱子跳蚤挨个用指甲掐死。
当下,头戴瓜皮帽的老头每一次为女人篦过头发,就要停下来,从梳齿里摘出几颗白色的虫卵,抵在食指上,两个拇指指甲用力一掐,虫卵就被挤爆。
咯嘣。
谷鑌
极细微的声音响起。
四周的虚无中,倏忽浮现一只只绯红的眼睛,它们都跟着那虫卵被挤爆的声音眨了眨。
红光如呼吸般一闪一闪。
从四周的虚无中映照出大团大团缠绕的头发,而那些发丝里,则藏着一个个人形的白色肉虫。
那绯红的眼睛,那大团大团遍布天空的头发,自出现以后就未再消失。
苏午看着老头不断梳弄梳头诡的头发,不断从中找出虫卵挤爆,内心顿时悚然
每一次老头梳起头发的时候,头发树枝缠绕的人都会被提拉得更接近天穹一些。
人们被拖入天穹中,就彻底变作了可以任凭老头如挤虫卵般挤爆的人形肉虫
老头的实力真是耸人听闻
他也是一只诡
与梳头诡并存共生的一只诡
天穹的绯红眼睛、交相缠绕铺满天空的发丝,都是这两只诡的能力外显
还是说,他们两个本来不是诡。
而是曾经驾驭了诡的人。
只是不知何时起,体内的厉诡复苏了
四周绯红眼睛的光芒覆映下,苏午浑身冷汗津津,他尝试与梳头诡对视,看看这样能否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是梳头诡眼神空洞,
苏午含情脉脉地与她对视,也未能如从前一般感应到它的诡韵缠绕自身。
这样不行
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戴着瓜皮帽的老头,看向其瓜皮帽下的那双眼睛。
视线与老头那双眼睛对上的刹那。
绯红光芒在苏午视野里铺展开了
红光遍布虚无,
在四周闪动的一双双绯红眼睛,则在红光遍布此间的刹那就消失去了踪迹
苏午端坐在椅子上,
他感觉有一只冰冷的手抚过了头皮,捋起自己的一缕长发,木篦子篦过了发丝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一个个漆黑的铭文凝聚又破溃,
凝聚又破溃,
好似陷入了无休止的循环。
他如今的意志远远无法将那些铭文整合起来,凝聚成铁铸的锁链。
但存想那一个个铭文,却让他的神智从混沌的边缘拉回了一丝清醒。
“模拟器”
“模拟器”
他在心头狂吼
伴随着他的呼喊声,从未有一天会如今次这般,让他感到无比悦耳,如闻天籁的电子音响起了“欢迎来到完美人生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