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伟听不下去了:“娘,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她是根宝的亲娘,不是花娘!你贬低她,对根宝有什么好处?”
廖母:“……”
“她绝对不是来跟你道别这么简单,这是看你没了妻子,想嫁给你来了!”
廖俊伟哑然。
“不是的。”张芸儿眼泪汪汪,“孩子他爹要休了我,又说我这个做娘的没给孩子准备够成亲用的银子,休了我之后准备把我卖到烟花之地。我承认,一开始我是想来问俊伟要一些银子,但你们家吵得不可开交,我张不了口。总之,当我没来过吧!”
语罢,哭着跑走。
廖俊伟可不能真的看她被卖掉,急忙一瘸一拐追了出去。
张芸儿看到他受伤的腿,刻意放慢了脚步,追几步就被追上。
“你不要管我,回去吧。”
廖俊伟无奈:“我不是不帮你的忙,而是我家里出了点事,那些银子……不见了。”
张芸儿刚才已经听出了一点苗头,但却觉得应该没有丢太多。
如果只是一点儿,那不要紧,从平时廖俊伟的话里话外,她已经听出来,这一家子的底子厚着。
“丢了很多吗?”
听到这话,廖俊伟面色沉重:“全部都没有了。”
“啊?”张芸儿脱口道:“不会吧?”
“是真的。”廖俊伟不好说确切的数目,“大几百两银票,全部不见了。”
张芸儿以为丢的只是银票,听了这话,直皱眉,看了一眼廖俊伟,试探着道:“银票这东西随便往哪个缝隙一塞,就能塞下去好多。如果是放在原先那个院子里的话,母女五人天天在家,谁能进去偷?”
言下之意,银票就是李莲花拿的。
廖俊伟明白她的意思:“不光是银票。”但是那些大件的东西又见不得光,他不能说,只道:“不在那个院子里,应该是在我们搬家之前就已经被人换走了。如果真是莲花干的,也是在我们吵架前就换掉了。”
张芸儿还以为是些贵重的首饰,在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得到点赏赐很正常。她想了想:“那你们就去附近的当铺打听啊,要么不出手,只要有人卖,肯定能找着。”
“你不懂!”廖俊伟反正这个是自己儿子的娘,说起来也不是外人,便压低声音道:“我爹娘都是主子身边的得力之人,底下的人经常孝敬,那些东西是见不得光的。大张旗鼓的找,岂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主子他们在帮下人做事?可别乱出馊主意了,我心里有数。你那边的忙,不是我不帮,而是我帮不上。”
张芸儿沉默,那还扯这么半天?
她来这里,就是为了拿银子的!
“你能不能帮忙借点?就当是我问你借的,以后我一定想法都还上,大不了,我把我这一身血肉卖了。”张芸儿说到这里,眼泪又开始往下掉,“今天咱俩的事情在这一片闹得沸沸扬扬,一家子都嫌我丢人,刚刚还丢了一根绳子让我在梁上吊死,我真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跟你张嘴。”
廖俊伟哑然:“他们要多少?”
“说是要百两!”张芸儿擦着眼泪,“你有多少就给多少吧,剩下的我再想办法。”
“你能想什么办法?”廖俊伟帮她擦了一把泪,“等我一等!”
张芸儿心下一喜。
她就知道!
破船还有三斤钉呢,这一家子在主子跟前伺候那么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就破败了。
廖俊伟手头只有一点儿碎银子,这么多的银子,他也只能出去借。
他是个小管事,加上双亲在主子跟前有几分脸面,想要问东家借一百两,还是借得到的。
*
楚云梨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这些事,母女几人吃了一顿好的,又把屋子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忙完时天已经黑了。
住在城里的人,家里不要的东西不可以乱丢,必须要拿到规定的地方,能烧的就烧掉。姐妹几人的容貌太招人,此时天色已晚,楚云梨只能自己拿出去烧。
白天众人都忙,即便是夜里了,烧东西的地方人来人往的,但大部分都是扔一些摔坏了的瓷器石头之类,根本点不着。只有楚云梨一个人这边忙活着,必须要守着烧干净了才能离开。
她手里抓着一根烧火棍正忙活,就有人凑了过。侧头看一眼,正是梁母。
梁母腿脚不便,需要柱根拐杖,一趟拿不了多少东西,这会儿就抓了一把,都是些破烂绳子。
当下的人做饭都是烧柴,破衣烂山或者是烂桌子和烂绳子,放进灶中点一把火,还能省点柴火。
楚云梨烧的这一些是廖家夫妻放在床顶上挡灰帷幔,这料子已经很烂,如果用来做饭,整个院子都浓烟滚滚。
“有事?”
梁母笑了笑:“我这有些烂绳子,想让你帮个忙。”
楚云梨呵呵,也就是她嫌弃这些料子在院子里燃烧的味道太重太难闻,所以才把东西拿到这里。梁家只靠着梁小德一人赚银子,平时还要给婆媳俩抓药,日子过得紧紧巴巴,那都是能省则省,可以当柴火的东西拿出来烧……这可不像梁家婆媳的习惯。
“丢进去吧,举手之劳而已,这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