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家财,那就算是长辈,都把她养大了,送她出阁又不费什么事,没道理不答应啊。
“她是个孤女。”刘启南知道瞒不过双亲,本也没打算瞒着,一咬牙道,“她……她是个花楼女子。”
眼看母亲要变脸,他立刻强调:“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姑娘,小时候流落到了那种地方,如果不乖乖学艺就会死,她特别坚强,今年才十七岁,就已经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她赎身后还能剩下一笔钱,之前就已经说过,以后我读书都由她出钱……”
“你脑子呢?”刘母忍无可忍,暴躁地打断儿子的话,“你读书的银子家里挤挤就有了啊!我有让你在银钱浪费过心神吗?你怎么就选中了这么一位?不行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妻子,必须要身家清白。否则都不要提。”
刘启南哑然。
“娘 ,儿子求你了。”
说着,跪在了地上。
刘母气急:“你们一个个都来逼我,去找你们嫂嫂,只要她答应就行。”
楚云梨立刻推开窗:“娘,我不能费心神,三弟的婚事关乎他前程,我可不敢做主。你们看着办!”
话音未落,就察觉到了刘母凶狠的目光。她起身冲进了屋子里,关上门呵斥:“我就是随口一说,他来求你的时候,你不答应就行了,又不是真的让你考虑这亲事行不行。怎么就费心神了?”
楚云梨摆摆手:“娘,你觉得我是亲儿媳妇,但是他们不这么想啊。我就一个外人而已,外人跑来阻拦他们姐弟俩的事,他们心里能愿意才怪。到时还不把我恨之入骨?”
“不会的!”刘母呵斥,“你是嫂嫂,都说长嫂如母,你又没有私心,怕什么?”
怕他们心肠恶毒啊!
“娘,我的头好疼啊,得回去躺着,你别这么凶,说话小声一点。”楚云梨一边说,一边躺着回去。
刘母:“……”
这还不止,楚云梨躺好之后还扬声喊:“三弟,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说是长嫂如母,那得是在长辈都已经不在的情形下长嫂才操心这些,以前我还能管,这已经我头痛,真管不了。”
刘启南不好进嫂嫂的屋,一直跪在院子里。无论刘母怎么喊怎么劝,他都不愿意起身。
到了傍晚,刘家父子从地里回来,进门就看到跪在院子里的刘启南,刘启城满脸意外:“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刘母都气哭了:“不要管这个孽障!”
刘父皱眉:“到底出什么事了?”
“让他说!”刘母咬牙切齿,“家里大把大把的银子供他读书,读了快十年,他可倒好,看中一个花娘还非要娶回来,你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简直一点脑子都没有,花娘那是能安分过日子的人?放在家里招惹闲话招惹是非,外人也会看低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明白了就给我起来!”
刘启南低下头:“爹,她虽然是个花娘,但重情重义,温柔谦逊,儿子就看中她了。如果儿子此生要娶妻,就一定会娶她。”
他这番话和刘小西非君不嫁差不多,刘父简直烦透了。其实刘家的日子就是累点,不然真的是上上等的日子。好多人做梦都想像刘家一样度日……姐姐弟俩可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腾这些情情爱爱。
“这天底下所有的男女都不是靠着那份感情过日子的。”刘父伸出拇指和食指捏了捏,“最终都是要靠银子。”
刘启南立即道:“她有银子,可以供我读书科举,即便我再读二十年,她也供得起。”
“放屁!”刘父气得跳脚,“那是什么银子?你是缺银子的人吗?即便缺,也不能拿女人卖肉的银子来花,你还有没有一点骨气?一个读书人,真花了这种银子,即便有人不在乎帮你作保,让你顺利入了考场,你以后也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刘启南眼圈通红:“爹,无论您说什么,反正儿子就认定她了。”
“你……”刘父想说让他跪死在这里,一转头看到窗户后面的儿媳妇,道:“都快气死老子了,让你大嫂给你讲讲道理。”
楚云梨摆摆手:“我说不了,旁人大声点说话我的头都疼。”
刘启南看见她,眼睛一亮:“嫂嫂,帮我说说好话。只要您帮了我,我这一辈子都记您的好。”
楚云梨:“……”要是不帮,多半会被记恨上。
“爹娘活了半辈子,懂得的道理肯定比我们多。他们不会害你。”
刘启南瞪着她:“嫂嫂,你居然不帮我!”
赵宝云说是一家之主,其实她并不能改变公公婆婆心里的决定。楚云梨帮着刘启南说话,无论说多少,那都是白费唇舌。
“帮不了一点。”楚云梨揉着额头,“头痛得很。”
刘启南:“……”
“爹,娘,你们不用管儿子了,你们一天不答应,儿子就在这里跪一天。”
夫妻俩被气得够呛,刘母捂着胸口,直喊胸口痛。
当日夜里,刘小西真就没吃晚饭,连水都不喝。而刘启南跪在院子里不动弹。
上辈子两人都跑去求赵宝云,他们都觉得自己一定能求得赵宝云答应,没绝食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