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信不信, 楚云梨都无所谓,只强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此时陈秋满悠悠转醒,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的, 似乎是他想出手打人,结果脚下踩滑了。
“老三, 你是怎么受伤的?”陈母憋着怒气问。只要儿子说是被苗氏害的,她今天绝对要好生教教儿媳妇规矩!
陈秋满说不出个所以然, 摇摇头。
因为撞着了头,他这一摇,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险些又再次晕厥过去。他捂着额头不敢再动:“好痛啊!”
陈母:“……”
家里的饭好了,她过来叫儿子去吃饭的, 耽搁这么久, 饭菜都要凉了。那边的儿子孙子肚子早就饿了,可不会跟谁客气,再磨蹭一会儿, 汤都喝完了。
想到此, 陈母懒得跟儿媳妇计较, 扶起儿子担忧地问:“要不要紧?实在痛得厉害可千万别忍着,要不要看大夫?”
陈秋满也不知道自己的伤要不要紧, 但他很怕死,忙道:“请大哥帮忙……”
这就是要看大夫了。
这人平白无故摔一跤, 就和天降大祸没区别。摔伤了是要花银子来治的,陈母不愿意承认这是天灾,扭头瞪着儿媳妇:“苗氏,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狠毒的女人,居然对自己男人下这么狠的手。你这是奔着做寡妇去, 是不是想把我儿子害死了好改嫁?”
楚云梨:“……”
苗氏经常觉得陈秋满不顾家,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大多数时候,她都是挨打的那个。饶是如此,她所思所想,也是想让这个家更好,从来就没想过改嫁。
她有见识过自己的母亲改嫁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如果说苗惠儿真有这么狠毒,挨这一通骂也不亏,但她没这种想法,完全是被人冤枉,再听这话,就觉得满腔憋屈。
偏偏这是自己的亲婆婆,真正的苗惠儿在此,也不敢跟婆婆吵,只能解释自己没这种想法。
“娘,家里的肉和米都没有了,饭好了吗?”
陈母满脸不高兴:“没做你的饭。”
苗惠儿以往都不愿意跟着一家子争执,她只有一张嘴,根本吵不过,去了也是自找气受,都是能忍则忍。至于过去吃饭……去了也吃不清净,她宁愿自己在家粗馍就咸菜。
楚云梨不愿意忍,起身就走。
“你其他的儿媳妇都有饭吃,就我没有,你们也太偏心了。”
陈母呵斥:“你要去哪儿?”
楚云梨头也不回,也不回答。
陈秋满头晕得厉害,但站了这么一会儿,已经好多了。陈母见他眼神渐渐清明,问他能不能走。
他知道母亲是在叫自己吃饭的,下意识就往院子外去,越走越自如,头也没那么晕了。
“应该不用看大夫,歇歇就好了。”
陈母松了口气:“你脖子这里有个脚印,苗氏说不是故意踩的。依我看她就是故意!你晕倒之前,是不是在和她吵架?”
“她觉得我不应该把肉和粮食拿过去。”陈秋满一脸愤怒,“你们是我的爹娘,除此外,那院子里都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一个外人都没有,她死抠死抠的,一点东西也要跟我吵,我都烦死了。”
“那就不是个大度的,根本不会过日子,不懂得维护家人之间的感情,也难怪她和自己的亲爹都不亲近。”陈母呵斥,“一会儿我不让她吃饭,你不许护着。”
陈秋满捂着额头没接话,明显是默认了母亲的说法。
楚云梨到了陈家院子里,不大的院子里中间摆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一盆肉,还有一盆菜,不远处的小桌上放着一大堆馒头,此时众人正在盛粥,孩子们早已等不及了,拿着筷子猛敲碗。
看见楚云梨进门,敲碗的动静没小,大人们都看了过来。陈父一脸不高兴:“你来做什么?”
陈秋田是家里的老幺,最得宠,说话毫无顾忌,此时出声:“三嫂那鼻子跟狗似的,闻着味儿知道饭得了就到了……”
话没说完,被妻子周氏踹了一脚。
陈秋田不以为然:“我又没说错。”
周氏对着楚云梨轻哼一声,继续去厨房里端粥。
楚云梨一步步走到桌前,十二个位置,还有三个空座,她刚走到其中一个,陈秋田提醒:“这个是三哥的,那边是大嫂的位置,爹旁边坐的是娘。”
言下之意,没有苗惠儿的位置。
楚云梨侧头看他:“你的意思是让我站着吃?”
“我的意思是,这桌上没有你的饭菜。你平时那么抠,有好吃的都不叫我们,那我们吃好的,你也不应该出现。做人呢,最要紧是自觉。否则会讨人嫌!”陈秋田振振有词。
楚云梨似笑非笑:“是么?这些肉和粮食都是从我家拿来的,我不能吃?”
“这是三哥孝敬爹娘的,跟你有什么关系?”陈秋田摆摆手,“赶紧走吧,赶着饭点上门,跟要饭的乞丐婆子似的,丢人!”
此时桌上的粥已经一人一碗放好了,孩子们已经低头开喝,门口处,母子俩一前一后进来。
几个孩子埋头苦吃,根本不看楚云梨,而大人们看着她的脸色都很是不善。陈父见她不动,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