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村里,无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当初汤翠林来的时候,不管心里怎么想她,面上都一派温和。这人……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跟刘桐花一样,又臭又硬。
“刘桐花,你是不是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坏话了?”
楚云梨一脸惊奇:“你觉得我很闲吗?我就算跟人坐在一起闲聊,也是说我的宅子说亲事。咱俩如今八竿子都打不着,我管你是死是活,才不会在你身上浪费唇舌。”
“你要是没说,温公子为何对我没有个好脸?”周半夏一脸不信。
楚云梨嗤笑:“你又不是银子,就算是银子,也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啊。人家不喜欢你,要么你们气场不和,要么就是他讨厌你。”
温雅安接话:“我确实挺讨厌她的,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在掐他夫君的大腿。”
周半夏做这些事的时候不觉如何,被人提起来就觉得丢脸,当即恼羞成怒:“我掐我自己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要是讨厌我又怎么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说到这里,她得意地瞄了一眼楚云梨:“温公子,刘桐花这个人呢,你和她相处不多,不知道她的脾性,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最清楚她在想什么!之前我夫君刚来村里的时候,她天天跟他偶遇,后来两人险些就定亲了。好在最紧要的关头,我夫君识破了她的伪装,慌忙退亲走人。就这,她觉得是我抢了她的好姻缘,处处与我作对,还对我夫君因爱生恨。你初来乍到,婚姻大事还是慎重考虑,不要被人蒙骗了去,你是外地人,刘家是地头蛇,到时候想脱身都脱不了。”
温雅安摆摆手:“你还是担心自己吧,刚才那里面两人在说……”
他不再继续往下说,“我不好说别人的坏话。”
周半夏面色微变:“说了什么?”
楚云梨似笑非笑:“我要是实话实说,一会儿你还觉得我挑拨你们夫妻感情。你还是自己去问吧。”
三人在门口说话的动静不小,正如楚云梨在门口也能听到里面的动静一般,他们说话多半也让汤翠林给听见了。
周半夏一把推开门,就看见汤翠林正在院子里打水,而小甜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值得一提的是,自从他们从外地回来后,小甜就已经去了村里别人家借住,此时小甜双眼通红,偶尔还抽噎一下。
对于伤心过度的人来说,一下子止住抽噎根本不可能。
周半夏瞬间门就炸了,尖叫着质问道:“我早就说过不让你们单独相处。小甜,你明天都要嫁人了,我回娘家去请人帮你准备出嫁事宜,你呢?你在这里哭哭啼啼勾引我男人,你们俩怎么对得起我?”
小甜不敢和周家父女硬来,如果两人只是在这个村子里行骗,闹上公堂还有掰扯的余地。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们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如此骗过五次了,卖了十二个人。
每次到一个地方长达半年,少则半月,两人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村子里栽跟头。小甜实在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扛过大人的审问,如非必要,她都不愿意去公堂上与人对质。
“我没有勾引表哥,只是明天要出嫁了,心里害怕,和他说说话而已。”
周半夏不是个好糊弄的,继续质问:“我早就说过不让你们单独相处,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说,非要趁我不在的时候说?你还冲他哭。汤翠林,你是不是还抱她了?”
汤翠林急忙否认。
楚云梨出声:“半夏,那个……”
周半夏回头,眼神凶狠得像是要吃人,满脸狰狞。
楚云梨一点都不怕她,一副好心的模样:“我想说的是,小甜不是汤翠林的表妹,刚才我都听见了。汤翠林说,小甜是他的妻弟妹。”
这个关系有点绕,周半夏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再看一下二人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们俩……你们俩……居然是这种关系,被你们看上的姐弟可真倒霉。”
楚云梨补充道:“半夏,你也挺倒霉。”
“不用你管!”周半夏回头怒吼,“你还不走,少做出一副贴心模样,你们分明就是在这里看我的笑话。”
楚云梨点点头:“对啊!”
周半夏:“……”
和刘桐花理论的事可以放一放,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如何收拾这二人。
之前两人承认是表兄妹,为了骗人才假装兄妹,周半夏嫁都嫁了,加上汤翠林长得确实好,家境也不错,她愿意捏着鼻子忍下这事,只要两人以后再不来往就行。
可是,这俩人的关系那么复杂。汤翠林除了小甜之外,之前甚至有过妻子……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周半夏一出事就想到了爹,此时也一样,越想越生气,她跌跌撞撞跑走,还没有到家就已经放声大哭。
好多人都看见周半夏哭着回娘家。
周大夫经常是村里人的座上客,他平时不怎么喝酒,但遇上主人家敬酒,加上同桌的都是村里的老人,多少都得喝一点,他正醉醺醺地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醒酒。就看见女儿跌跌撞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