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肯定会传入哥哥嫂嫂的耳中。
而嫂嫂是有娘家的,几个嫂嫂回娘家一说,她李雪娇恶毒到算计弟妹的事情哪里还瞒得住?
人活一张脸,她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
*
李雪娇回到那个蔽塞脏乱的小院,听到孩子哇哇大哭,心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喂奶的时候忍不住也哭了出来。
赵长南在屋中听到外面的动静,呵斥道:“别在那里嚎!”
赵家人手头的银子几乎已经花光,接下来一段时间节衣缩食。
相比之下,对面张家的日子就宽裕多了。
楚云梨在六天后又交了一幅绣品,重新换到了二百两银子,拿着这些钱,她请了一个因为腿受伤找不到活干的大娘回来做饭。也不许张家夫妻再出去干活。
张父手艺精湛,一直都不愁活计,但是石匠需要把那些很大的石头挪来挪去,年轻的时候还好,年纪大了就特别吃力。哪怕有徒弟帮忙,他还是很累。
能够歇着,谁又想干活?
家里这么多的银子,老两口都觉得可以歇了。
于是,一家人都在院子里,整天热热闹闹,时不时就能传出孩子的笑闹声。
张家夫妻比以前更惯孩子了,不是他们觉得日子好了孩子要富养。而是女儿已经放下了话,再让姐弟二人逍遥一年,等到开春之后,把两人都送去学堂读书认字。
别人家或许会觉得姑娘家读书没有用,但张家夫妻不这么想。他们很疼婉儿,对于女儿的决定一点异议都无。读书很辛苦,夫妻俩就觉得,姐弟俩逍遥的时间不多,舍不得吼。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楚云梨已经买了两间铺子,让张父去那边卖石头。
张父做了一辈子的石匠,门路和眼界都很广,不存在亏本的可能。他每天带着孙子早出晚归,别提多逍遥了。
张母也一样,楚云梨打算赚钱之后给她开一间房,让她做点生意……这人呐,得忙起来才有精气神。
于氏听说张盼柔买了两间铺子,心里抓心挠肝似的难受。
谁能想到张盼柔不教人绣花后会有这么大本事?
听说她的绣品全部都送往京城,甚至还有绣坊开出了万两银子请她教授技艺。只是被拒绝了。
那可是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为何要拒绝?于氏听见这些事,简直是痛心疾首,恨不能替儿媳答应下来。
住得近,难免会碰上,这天楚云梨带着婉儿上街散步消食刚好看见于氏挎着个篮子回来。
那个篮子是别人不要的,几个地方都破成了大洞,于氏找了一些布和叶子垫着将就用,从竹子的缝隙间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烂菜叶。
楚云梨看见后,摇了摇头。
于氏有些不自在,只有乞丐才会捡这些东西。可她也实在没法子了,能买好的,谁乐意去间破烂?
“你摇什么头啊?”
楚云梨听到这话,笑道:“我想摇头就摇头啊。”
于氏气急,却又拿她无法,她不敢在张盼柔面前说难听的话,一来是张盼柔如今手头捏着大把的银子,她很想让儿子跟其和好,要是吵吵闹闹,那就断绝了和好的可能了。二来,张盼柔家里有人伺候,手头有两间铺子,还请了不少伙计,如果刻意与他们为难,赵家的日子会更难过。
一转眼,于氏看到了小孙女手上的银镯子,顿时眼睛一亮:“婉儿,瞧瞧你爹去,他天天在家念叨你呢。”
张婉儿对父亲没有多少感情,却也不至于分别之后一次都不想见,闻言就有些迟疑。
楚云梨并不会在孩子面前刻意抹黑谁,谁好谁不好得让孩子亲自去辩,她笑吟吟道:“婉儿,我陪你去吧。”
张婉儿以为母亲会不答应,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谢谢娘。”
楚云梨牵着她,率先走在前头。
于氏急忙追上,脑子里回想着今天出门的时候院子里干不干净。如果可以的话,她很想给张盼柔留下个好印象。
院子门推开,小山正在院子里玩柴火。李雪娇在灰头土脸的烧火,她以为是婆婆回来了,一抬头,看见是张盼柔,脸色顿时难看不已。
“你来做什么?”
楚云梨哼了一声:“我又做不到跟你们一家人似的恶毒狠辣,到底夫妻一场,赵长南的手养了这么久,我来看看他不行么?”
屋中的赵长南已经两天没有换衣,这个院子里没水,得去别的地方打水才能洗漱洗衣,家里父亲腰受伤了还没好,婆媳两人没什么力气,还要带两个孩子,水是能省则省。衣衫三天一换都是勤快的。
李雪娇还想要说话,就接触到了婆婆凶狠的目光,立刻就住了嘴。
这个院子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当初离开是正确的。可是被赵家夫妻威胁着,她根本就走不了,重新回来这一个多月,她过得灰头土脸,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人都瘦了一大圈。
此时的张盼柔光鲜亮丽,一身绸缎衣裙衬托的她整个人温柔婉约,容貌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