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一般人不敢惹,日子挺好过的。
说难听点,有些皇上吃不着的东西,水家庄都能吃上。
不是说底下的人不把最好的东西往宫里送,而是有些时令玩意,确实是好东西,可往宫里一送,等到主子想吃的时候又拿不出来,那底下的人可不就得吃挂落么?
事关皇家,动辄就要人性命,与其左右为难,还不如不送呢。
而送往水家庄就没有这个顾虑呀,本是普通百姓,出得起价钱,也不会无理取闹。
水明月不愿意,闫昌南一心要促成这门婚事。而对于水临翼来说,婚姻大事得听父母之命,虽然他也不愿意娶王府的郡主,可皇家之人轮不到他嫌弃。他并不敢把事情摆在面上说,只悄悄给母亲嘀咕了两句。
“夫人,需要奴婢进来伺候么?”
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也就是方才的绿裙姑娘,是水明月难得出门从外面带回来的苦命女子,一直留在了她身边。名秋玲。
楚云梨打开门,已经换上了一身清爽的白衣,多瞅了秋玲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秋玲被她看得颇不自在,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衣裙:“夫人,哪里不对吗?还是奴婢哪里伺候得不周到?”
“那可太周到了。”楚云梨随便说了一句,抬步就往前走。这丫鬟都伺候到了闫昌南床上,还要如何周到?
水临翼看着母亲出来,迎上前两步。
楚云梨来时,母子俩正准备切磋,她已经好久没有动武,此刻来了兴致,脚下一踩花盆,两个人腾空而起,飞跃而去。
水临翼猝不及防,忙抬剑阻挡。
久未动手,楚云梨开始还有些滞涩,后来就越打越顺手。足足一刻钟后,水临翼才倒飞出去,勉强立在了假山上。
“娘,您的剑术又精进了。”
楚云梨一个潇洒的动作收剑,微微仰着下巴:“不是精进,本来就如此。以前没让你小子看见而已。”
水明月是个肆意之人,从不在杂事上费心,剑术快比得上不出世的高人。其实,在外人眼里,她就跟那些高人一般,等闲谁也见不着。
水临翼有些气喘,看母亲还要动手,脚下一蹬,朝着大树飞掠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林子间。
“娘,过两天再比。”
楚云梨本来就是吓唬他的,看人走了,侧头问秋玲:“闫昌南在哪儿?”
秋玲迟疑了下,道:“好像在长康苑。”
水明月一般是不爱走路的,楚云梨也一样,袍袖一甩,如仙人一般飞走。
秋玲习武时年纪已经不轻,只堪堪能飞而已,要是寻不着合适的踩踏处,也许还会掉下来,只能快步跟上。
长康苑是闫昌南爹娘住的地方,水家夫妻走了后,闫父就生病了,需要有人好好伺候,闫昌南说自己想要在父亲跟前尽孝,水明月没管这事,他自作主张将人接了来。
这些年,水明月不常过来,他们也不去找,算是相安无事。
院子里的花树下摆着一张大圆桌,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摆满了桌子。闫昌南赫然在坐,边上是他的爹娘,还有一双夫妻和两个孩子。
那是他的弟弟一家。
楚云梨轻飘飘落地,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闫昌西起身道:“大嫂。”
习武之人,看着要比普通人年轻。闫昌西武功不如兄长,却也算得上二流高手,而他身边的贺氏,只是普通人。
此时用手拍着胸口:“好怕人。”
闫母的脸色在楚云梨落下时就收敛了笑容,明显不高兴。只是以前水明月不注意这些,从来没发现婆婆对自己的不满。
“一家子吃饭,怎么没叫我?”
闫昌南起身笑道:“我以为你没空。”
楚云梨似笑非笑:“这整个庄子里最闲的人就是我了,怎么可能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闻言,闫昌南心下有些古怪,好像这人变了些似的。以前的水明月可从来不会说这么多话。
“快过来坐。”
楚云梨上前坐下,边上的下人立刻送上了碗筷。
闫父冷哼一声:“没规矩,看见长辈都不行礼。”
话未说完,就被身边的闫母扯了一把。
楚云梨假装没看见夫妻二人之间的小动作,道:“父亲,你这是在找茬。”
“跟长辈行礼,那是晚辈该做的。还说水家庄传承多年,我看传的只是血脉罢了。”闫父语带嘲讽。
重重搁筷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楚云梨见他们看过来,道:“我没规矩这事,也不是你们后来才发现的。当初成亲时,我爹就说过,他闺女不通俗务,规矩也不好。让你们多担待。当初答应了婚事,如今却来嫌弃我……你们家这算什么?”
说到后来,仿佛盛怒一般,一巴掌拍在桌上。
水明月是习武之人,武艺高深,再是实木桌子,也经不起这一掌。桌子瞬间化为齑粉,杯盘碗碟摔了一地。
闫家人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