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闻到饭菜香,几人都觉得饥肠辘辘。
大人不好意思开口讨要,小孩子就没这个顾虑。周氏的儿子磨磨蹭蹭过来,小萝卜头偷瞄饭菜,看着还挺可爱。
小妹原先也照顾过这个孩子,挺疼他的,至于她的死,也跟这个孩子没关系。楚云梨笑了笑,让丫鬟给他准备了一小碗饭菜。
见孩子有的吃,周氏自觉和这个小姑子相处不错,笑着问:“小妹,饭菜有多的吗?”
“会剩一点儿,一会拿去喂隔壁家的大黄。”楚云梨头也不抬:“之前我好几次夜里从山上回来,都是它去接我的。”
说接比较勉强,纯粹是大黄撒欢跑到了村尾,看到熟人之后才想起回家。一人一狗结伴同行过。
周氏:“……”
人家拿来喂狗的东西,她讨过来吃。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其实她已经看出来了便宜小姑子的拒绝之意。
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没吃饭,小妹不是瞎子,肯定都看在了眼里。既然没主动提,问了还不给,那就是不愿意给。
她不敢惹恼了小妹,看向柳氏:“娘,我不吃东西就没有奶水,孩子会饿。”
柳氏跌跌撞撞起身,还险些摔了一跤,磨磨蹭蹭去了厨房,花了一个时辰才做出了一点粥来。
一家人喝粥,柳氏还想喂给地上的父子俩,刚拿起碗就被女儿抢走了勺子。小草质问:“在你眼里,他们是什么人?”
柳氏嗫嚅道:“大河是我儿子。”
“那是杀我哥的凶手,另一个是帮凶!”小草恶狠狠道:“你如果敢喂饭,回头我就让你们一家人群大牢里团聚。”
这纯属气话,楚云梨笑着鼓掌:“不错哦!”
惹得小草狠狠瞪了过来。
楚云梨不以为意。
直到夕阳西下,村口来了不少马车,衙差终于赶到。
关于沈大河杀人之事,那是板上钉钉,且蒋满华想要把人放走是事实。
蒋文草还说了沈大河偷家里银子和契书的事,饶是蒋文树先动的手,沈大河的罪名也很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蒋满华罪名没有这么重,也被关了九年。他都已经三十好几的人,十年过后,以当下人的寿命,怕是活不了多久。再说,大牢中日子艰苦,能不能熬过来都不一定。
傍晚时,大人带走了父子二人。
沈大河也说了柳氏换孩子的事,但楚云梨没告状,于是,柳氏得以留了下来。
等到大人带着衙差离开,院子里只剩下了母女俩和周氏。
偌大的院子空了,看热闹的人不敢靠近。楚云梨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走了。”
柳氏在有人去告状时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但真正到了此刻,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她满腔的悲愤不知道该对谁发,理智告诉她不能对小妹发火,可看到小妹将一家子害成这样拍拍手就要走,再也忍不住:“你个丧门星,老娘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养了你!”
楚云梨并不生气,心平气和地反驳:“我应该是福星才对。过去你在两个男人之间游离,虽然大家都不高兴,但一直都没出事。我这一走,家里立刻闹得不可开交。你想护着谁,谁就会出事,始终都不能如愿。是不是这样?”
好像还真是。
柳氏自然是不认的,气得胸口起伏:“分明是你针对我们,若不是你这个搅屎棍,我们家绝不会闹成这样。”
楚云梨一脸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沈大河偷东西的,也不是我让蒋文树杀人后被反杀,哪里是我害的?我还干了好事儿呢,若不是我派人去城里跑一趟,蒋文树也不能沉冤得雪。”她挥了挥手:“你一直都不讲理,我从未想过得到你的感激,反正我问心无愧。”
她出门,上了马车后离开了村里。
蒋家院子里,柳氏许久都没回过神来,好半晌才喃喃问:“现在我们怎么办?”
周氏低下头:“我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她知道婆婆有多难缠,留在这儿跟婆婆过日子,那纯粹是自我折磨。
“这两个都是男娃,长大后要成亲生子,你要带去哪里?”柳氏语气焦急:“你改嫁可以,我不拦着,但要把孩子留下。”
周氏摇头:“你要愿意补贴,就给我们母子一些东西。如果不愿,那就当我们不存在。”
反正回头议亲时,说明自己有两个孩子,愿意娶呢这婚事就继续议,不愿意就拉倒。周氏活了半辈子,就没见过想嫁而嫁不出去的女人。
她进屋去收拾行李,而村里帮忙的人已经来了。
办丧事的几天里,周氏很沉默,像不知道累似的,整宿整宿给蒋文树守丧。
而这几日,柳氏但凡寻着机会,就劝儿媳妇留下。
丧事办完,周氏忽然就改了主意。
男人会走到这一步,归根结底是想要家里的钱财。而他之所以想要这么多,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们母子。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