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跑到了男人金屋藏娇的地方,将那女人暴打一顿。
常老爷得到消息赶过去时,养在外两年的美娇娘已经满脸是血,好几处伤口深可见骨,哪怕是有最好的大夫和最好的伤药,这容貌也已毁了。
他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妻子,只觉得头疼:“你恨我,完全可以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常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要是没有这些女人,你又怎么会放弃我?她们一点都不无辜,老爷,你觉着凭我的身份不配教训她?还是你想为了她教训我?”
常老爷自知理亏,也知道如果在护着外室,只会惹得夫人更疯,他叹了口气:“她到底伺候了我两年,本来我还想着最近一段就放她归家。你不喜她,我送她走就是。”
常夫人哈哈大笑,满脸癫狂的越过他,很快笑着离去。
人都走了,地上纤弱的女子才扑了过来,抱着他的腿哭得泣不成声:“老爷……老爷……妾身以后可怎么办……”
常老爷心头有些怜惜,道:“是我对不住你,我让人送你走。”
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夫妻俩之间的相处看似和以前一样,其实已经不同了。或者说从那天左玉翠来闹过一场之后,夫妻俩相处就再难恢复到以前的自如。
常夫人从那之后,变得随心所欲,看谁不顺眼直接就罚,甚至连庶子庶女也一样,祠堂外头天天都有人跪着。
常老爷不好阻拦,但只要他一回家,无论走到哪儿?都会有人跑来哭求。慢慢地,他也厌烦起来。
最近一段日子,常夫人时常觉得头晕,夜里还经常醒,于是底下的人进了一种熏香,点上后她能一夜到天亮。不好的就是……那熏香让人睡得太沉,有时候叫都叫不醒。醒过来后心情特别烦躁,看哪儿都不顺眼。
不过,常夫人却丝毫没有怀疑,她只以为是自己被男人给气着了,所以才会各种烦躁。
很快,常夫人就病了,好多时候她都昏昏沉沉,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大发一通脾气,手边能砸的东西都要被她砸个干净……让人惊恐的是,身边所有人都说东西是她砸的,但她自己却完全不记得。
她这是要被气疯了吗?
*
左家人各家手里捏着田,还不忘给楚云梨送东西来。并且,左母已经直言,如果她在城里过不下去,完全可以回到村里。
“没孩子不要紧,你不想嫁人也不要紧,你哥哥姐姐他们都有不止一个孩子,你可以从中挑些乖巧的过继。若你不想养孩子,他们也不敢怠慢你,定会给你养老送终!”
楚云梨听着这些话,只觉心中酸涩:“娘,你别觉得他们欠了我的。若不是我,他们也不会受此牵连担惊受怕。”
“你错了,他们就是欠了你的。”左母振振有词:“当年若不是我送你走,换了银子回来救活你爹,现在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好日子。所以,你不必客气,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你完全可以想回就回。”
楚云梨眨了眨眼,眨掉了眼中的酸意:“娘,我记下了。不过,我在城里过得挺好的,暂时还不想回去。我大概也不习惯村里的日子。”
送走了左母,楚云梨继续忙碌,这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登门拜访。
看到面前是艾家主,楚云梨满脸诧异:“老爷有事?”
上一次艾夫人闹了那一通,虽然艾家主心里坦坦荡荡,但却不得不为左玉翠考虑,一个女人在外抛头露面做生意,本身就要承受各种非议,如果他照顾得太多,或是对她态度不同寻常……连自家人都要各种怀疑,更何况是外人了。
造谣不需要付出代价,流言可以杀人,这世上对女子太苛刻。思来想去,他就没再登门。就连买货物也是让底下的管事过去。
“我听说礼扬又干了些不合适的事?”
楚云梨确实没有去告状,但艾家那么多房,看不惯艾华明父子的多了去,艾家主会知道这些再正常不过。
“他去找常家,然后商量着找了个男人爬我的床。好在有惊无险。”
艾家主面色陡然难看下来:“当真?”
他只知道艾礼扬被其父亲狠狠教训了一顿,却不知道真正的缘由。没想到真相这样不堪。
家有家规,他做家主这些年来,又往上添了许多条,其中有一样就是不得行鬼祟之事算计他人。
更何况,艾礼扬这样的计谋实在恶毒……女子若是失了贞洁,九成九都会寻死。他这分明是把别人往绝路上逼。
艾家主霍然起身,转身走了两步之后,想到什么,回过头来冲着楚云梨深深一礼:“左姑娘,我们约束好家人,让你受了委屈,这厢给你赔罪了。”
“这事与你无关,老爷不必如此。”楚云梨这话是真心的,反正她不会放过艾华明父子,自然也用不着别人来道歉。
艾家主走出了院子,脸色沉沉,风雨欲来一般,他身边的随从见状,不敢多言。
“回府!”
一路沉默,艾家主到了府中,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