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外间后,直接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铺整洁,屏风架上搭着一件男人的衣衫,还带着褶皱,明显是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楚云梨拿了下来,随着外衫一起下来的,还有内衫和裤子。
楚云梨瞄了一眼,一脚将裤子踹出内室,刚好落在赶来的罗大江面前,她扬了扬下巴:“解释。”
今日之事,完全超出了罗大江的预料,他和曹如兰旧情复燃时,就已经预想过被于新兰察觉后的情形。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有,于新兰这神态也不太对,两人多年夫妻,她将他视作比爹娘还要亲近的家人,得知他的背叛,不该这么冷静才对。
不说崩溃大哭,怎么也该落几滴泪吧?
罗大江心头一团乱麻,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曹如兰冲上前,慌乱地道:“新兰,这是罗大哥昨天过来帮我打扫的时候弄湿了衣衫,我让他换下来准备洗的……”
楚云梨将手里的衣衫暴躁地扔了过去:“他来帮忙,还带了换洗的衣物?曹如兰,你以为这天下就你一个聪明人,别人都是随你糊弄的傻子?”
她扭头看向罗大江,冷声道:“罗大江,既然你想和她旧情复燃,我成全你。稍后等着接休书吧!”
语罢,大踏步往外走。
罗大江慌了,他刚才看到于新兰那么冷静地质问自己,就知道要不好。夫妻俩已经许多天没亲近,弄不好于新兰早就有踹了他的想法,他急忙追上:“新兰,我没有。我的妻子只有你。”
楚云梨回头质问:“你没跟这女人睡?没出去逛花楼?”
“没有!”罗大江斩钉截铁。就算有,也不能承认啊!此刻的于新兰正在气头上,他又讨好不了岳父,若是应对不好,说不准真的要就此扫地出门。
没了于府女婿这层身份,他就只能回乡下去种地,以前那种辛苦一年到头连一顿好饭都吃不上的日子,他实在过得够够的了。
说难听点,干一年的活,还赚不到他这于府女婿的一身衣衫。
楚云梨心头火起,再次踹了一脚。
罗大江怕她不肯原谅自己,也怕自己跟不上她,本就贴得紧,这一脚没能躲开。他痛得捂住肚子:“新兰,你若不喜我照顾如兰,以后我再不见她!真的,你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楚云梨看向院子里脸色煞白的曹如兰,道:“这男人不是被你抢走,而是我不要的。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冷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罗大江想要跟上来,楚云梨直接吩咐:“敢上来就给我踹下去。”
两个车夫很能分清楚谁是主子,他们也知道于府发生的这些事。这位从乡下来的姑爷实在有些上不得台面,靠着姑娘得了富贵,不说好好伺候姑娘,反而在外头拈花惹草。那是作死!
如今这运气好的姑爷,好日子肯定是到头了。
楚云梨没有回府,而是去了于父所在的酒楼,一见面就将自己的所见和所作所为说了,道:“爹,我不要他了。”
于父知道这便宜女婿烂泥扶不上墙,先前没提这事,是怕女儿舍不得,毕竟十几年的夫妻感情。而他们父女情分只剩下那点血缘,他这边太过强势,肯定会引得女儿反感,到时只会把女儿越推越远。此刻听到女儿这样说,顿时欢喜不已:“我给你写休书。”
他写了一张纸,吩咐身边的管事立刻给罗大江送去。
彼时,罗大江正在赶到城里的路上,管事还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人,直言道:“老爷说了,姑娘认你是夫君,那你就是咱们府上的姑爷。如今姑娘不认,那你就什么也不是。别想着回府,免得被撵出来时丢人。”
管事态度高高在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人都走了老远,罗大江还没回过神,不去于府,他能去哪儿?
回曹如兰那个院子?
他拿到的五两银子,花了一多半给她付了一年租金,还想着接下来多抠点银子出来给她买下那个院子,也算是为自己攒一份私财。如今他再拿不到银子……接下来怎么办?
罗大江不死心,还是回了府里。
彼时,于父还没回府,但他身边那么多人跑腿。早就派了人回来传信,罗大江刚出现在门口,门房立刻起身,没像往常那般谄媚地将他引进门,而且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老爷说了,让你离府里远一点。否则,会倒霉的。”
最后一句,就是威胁了。
罗大江一个庄户人家出身的普通人,身为富商的于父想要找他的麻烦实在太容易了。稍稍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在城里呆不下去。或是卑鄙一些,直接要他小命。
毕竟,他可是真的对不住于新兰了的。
到了此刻,罗大江终于开始害怕,他一步步往后退,看着于府威风的大门,曾经他满是自豪,如今却只余满心恐惧!
他不敢多纠缠,就算没引来于父的报复,只被里面的打手揍一顿就不划算,疼痛不说,还得花银子治伤……再有,他并不愿意和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