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小汗珠,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更显得整张脸白嫩,眼角眉梢都是绵绵笑意,若春风拂面。
萧矜知道,她现在很开心。
“明年还来?”萧矜道。
陆书瑾想了想,问道:“你也会来吗?”
“当然。”萧矜理所应当道:“你还想跟谁一起来?”
陆书瑾笑了笑,没再接话。
她是典型的吃一堑长一智,自打萧矜在她这里食言之后,便不会再接下萧矜的任何承诺,每次萧矜说这种话的时候她都笑不应声,仿佛是老早为萧矜的食言开脱。
若是他没做到,陆书瑾就在心里开解自己,那些承诺她没接,便不作数。
萧矜对此哭笑不得。
大赏会一结束,两人就坐了马车返程。
返程时萧家暗卫就不是跟在后面了,他们骑马行在马车两侧,前后散开,呈一个保护的队形,一直持续到云城之外,才驾马离去。
这一来一回,就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回到云城的时候,已是三月下旬。
陆书瑾回到学府之后,按照乔百廉所说写了参加大赏会之后的感想和顿悟,而后才正常入学上课。
蒋宿这大半个月没见到萧矜和陆书瑾,想得不行,听闻他们回来之后,在学堂又等不到萧矜,便自己跑去了将军府找萧矜。
但是府中的大黑狗烈风与他极其不对付,每回见到他都狂叫不止,但又不知道会被拴在什么地方,每回蒋宿去将军府都提心吊胆的。
他这就刚走到将军府的门口,就瞥见梁春堰站在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下,白衣胜雪,玉面俊美。
蒋宿一看,顿时转头就走,心说找萧哥的事还是可以先放一放的。
他头也不回,缩着脖子往街道上走,从街边拐了个弯才放下心来,心有余悸地想梁春堰能在将军府门口站着,定然也是找萧哥有事,只盼望萧哥能慧眼如炬,看出梁春堰这人是个人面兽心的坏种。
方走了没多久,他忽然瞥见前方出现一抹白,仔细看去,就见本来站在将军府门口的梁春堰,此时竟然站在前方的茶铺旁,一双眼睛盯着他。
蒋宿吓一大跳,暗骂见了这梁春堰跟见鬼有什么区别?
他盯着蒋宿,意思不言而喻。
蒋宿不敢再跑,讪笑着走过去,说道:“这么巧,能在街上遇见梁公子?”
梁春堰面上没有表情,“方才在将军府门口不是遇见过一回了?”
蒋宿佯装不知:“是吗,我没瞧见。”
梁春堰看着他扯谎,并不拆穿,温和一笑:“眼睛不好使留着也无用,我帮你挖了如何?我下手很快,不会太痛。”
蒋宿轻轻咳了咳,赶忙转移话题:“不知梁公子所为何事?”
他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他找蒋宿,必然是有事,更何况此人脑子颇为灵活,他甚至算到了蒋宿会去将军府,所以提前站在将军府门口等着。
果然,梁春堰从袖中又摸出了一封信,夹在指尖递给蒋宿,随口提问:“上次给你的狗养得如何了?”
蒋宿赶忙接下,回答:“白白胖胖的,长了好几斤。”
“那是只黑毛黄斑狗。”
“我的意思是它过得很好,吃得跟我一样。”蒋宿将信捏在手中,又问:“这还是给萧哥的?”
梁春堰只说:“现在就送去。”
蒋宿觉得他被梁春堰当个信使来使唤,忍不住犯嘀咕:“你都到萧府门口了,不会自己送?”
“这信须得你送到他本人手中。”梁春堰道。
萧府里藏得都是各方势力的探子,跟个马蜂窝似的,信若是给了门口的护卫定会过好几遍手才会传给萧矜,甚至可能传不到萧矜手中,唯有让蒋宿转交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梁春堰并不会解释,他只是道:“若是送不去,你这双手也没用,我剁下来煮了喂狗。”
蒋宿把信揣怀里,二话没说直奔将军府去。
萧矜没在将军府,细问之下得知他去了春风楼,于是蒋宿又跑去了春风楼的月水间。
月水间中只有萧矜与季朔廷两个人,一人坐在矮桌旁,一人斜倚在软椅上。
桌子上摆着茶水和一张信纸,纸上写的内容,萧矜已经看过。
房中已经寂静了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
很快叩门声响起,蒋宿在门外喊:“萧哥,你在里面吗!”
季朔廷疑惑地挑眉,起身去开门,将人放了进来。
蒋宿神神叨叨,进来之后忙把门给关上,然后摸出怀里的信举着奔过来,出了一头的汗,累得狗喘,“萧哥,这、这是给你的信。”
萧矜讶异地接下信,将手边的水杯往他面前一推,“喝口水。”
蒋宿连灌了两杯,才稍稍缓和,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骂道:“王八蛋,简直把我当信使!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谁给的?”萧矜问。
“……”蒋宿张了张嘴,到底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