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笑着称兄道弟,还浅酌了几杯小酒。
喝红了脸,叶洵的情绪显然松泛下来,他一把揽住季朔廷的肩膀,笑道:“季少,我方才在山庄里看到几个新招进来的婢女,模样皆妩媚动人,虽比之小香玉不及,但也有几番风味,季少可有兴趣晚上喊她们来陪酒两杯?”
他扯松了衣领,露出大片锁骨,面上飞红,笑的时候眼神轻佻,颇有几分色眯眯的样子,举着酒杯晃。
季朔廷认真想了想,说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秦姨知道了,恐怕又要责骂我们。”
“无妨!”叶洵道:“咱们就是喝酒,又不做别的,且秦姨心软,届时她生气了,咱们服个软讨个饶,也就过去了。”
季朔廷点头附和,“有道理,那就劳烦叶少将人带来。”
二人一拍即合,将酒杯一撞,一同笑起来。
季朔廷放下酒杯,笑容敛了敛,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辣炒脆藕。
刚夹起,这盘菜就被蒋宿整个端走,他将桌上的几个盘子匀了匀,把那碟辣炒脆藕放在了梁春堰的手边,说道:“这道菜好吃,你尝尝。”
梁春堰看一眼碟中显眼的红椒,一时没下筷子。
蒋宿察觉,又问:“你吃辣吗?”
“不怎么吃。”梁春堰委婉道。
但委婉在蒋宿这里用处不大,他听后便放心道:“能吃就行,快尝尝。”
梁春堰很难分辨蒋宿的脑子是空的还是实心的,又不好再出口拒绝,只得夹了一筷子小藕片放嘴里,而后整张脸迅速被涂满了绯红的色彩,辣得从脖子红到脑门。
他先是没忍住用袖子掩着打了两个喷嚏,又在打喷嚏的时候被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蒋宿见状又赶忙给他倒水,把炒藕放去了别处,拍着梁春堰的脊背,照顾得相当认真仔细,好像老妈子带娃。
梁春堰咳出了泪,眼眸水盈盈的,看上去柔弱极了。
陆书瑾见状就觉得很好奇,也跟着夹了一块藕片放嘴里,她嚼了几下,确实尝到了辣味,但并不呛口,想来梁春堰不是“不怎么吃”,而是根本吃不了辣。
萧矜把藕端去了叶洵的面前,将一些带甜口的荤菜匀到面前,对她道:“这里的菜做得还不错,试试有没有合你胃口的。”
陆书瑾小声道:“我自己能夹到,不必放到我面前。”
萧矜说:“无妨,都是从叶洵面前拿的,他俩喝酒,不吃这些。”
陆书瑾瞥了一眼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的二人,没再说话。
她很奇怪为何叶洵能将此地当做平日里喝花酒的地方,秦兰兰既然曾经在京城开私塾收女子入学,就不可能会同意叶洵这种把女子当做消遣玩物的行为,但从叶洵的语气和季朔廷的态度来看,此事在风亭山庄好像不是什么大忌。
许是察觉到她疑惑的目光,萧矜歪着身体悄悄说:“他们每年来都会这么说,不敢真的造次。”
陆书瑾没由来地笑了一下。
一顿饭吃了许久,散场的时候,叶洵有些喝醉了,他摇摇晃晃地与季朔廷道别,回了自己的房中去,之后就一整个下午都没出来。
萧矜跟陆书瑾说了一声,便跟季朔廷出了枫林院,去寻萧衡等人,约莫是有其他事情。
而蒋宿就比较清闲了,他尽职尽责地完成着萧矜派遣给他的任务,紧跟着梁春堰寸步不离。
梁春堰性子软和,说不出重话,被蒋宿粘的实在是烦了,就钻回屋子里说要睡一会儿,这才暂时摆脱了蒋宿。
二人坐在院中的亭子里,陆书瑾将手抄袖筒之中,时不时喝一口热茶,问道:“你与那梁春堰相见恨晚?恨不得结为异性兄弟么?”
蒋宿呼呼吹了两口茶,还没来得及喝,就又放下,而后神秘兮兮地坐到陆书瑾的身边,小声说道:“你有所不知,我这是在办正事。”
陆书瑾疑惑,“什么正事?”
“这是萧哥交于我的,我不好明说,不过我有几句话想要提点你。”蒋宿道。
陆书瑾觉得好笑,并非看不起蒋宿,只是“提点”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违和。
她道:“你说。”
蒋宿斟酌措辞,说道:“你应该听到了最近这几日云城里的那些关于萧哥的传言了吧?”
陆书瑾点头,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想不听到也难。
他又继续道:“你看那梁春堰,模样如何?”
陆书瑾就说:“昳丽非常。”
“对!”蒋宿道:“所以我认为萧哥许是对梁春堰动了别的心思,所以才会如此关注他。”
“什么?”陆书瑾当场愣住,愕然道:“动了什么心思,关注谁?”
“还能是什么心思,不都说萧哥……”蒋宿压低声音,做贼似的小声说:“都说萧哥喜欢男子吗?他又让我盯紧了梁春堰,这还能是什么意思?萧哥从不是做无用功之人,他做的任何事都有原因和目的,显然这梁春堰让他动心了呀。”
陆书瑾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