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找麻烦, 生意做不成,阮柔几人反而空闲下来,阮母连带阮大哥阮大嫂三人盯着田永的面色不善,都说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对方这行径, 双方铁定结了仇。
倒是那些客人们, 从一开始的怀疑,到半信半疑,此刻见店老板丝毫不怵, 信任占到了九成九, 本就是饭点,一个个腹中饥饿,偏闻着喷香的饭菜不好下筷, 一边嘴馋一边后悔。
而阮柔则不管他们,反正信不信的等到官差来了,自见分晓。
她忙碌一阵,也觉饿了,便干脆取了一旁做好没人吃的饭菜,凑齐一桌三菜一汤,招呼阮母和阮大哥阮大嫂,“快来吃,还不知什么时候来,还是吃饱了肚子等吧。”
霎时,胶着的氛围被驱散,阮母只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见着饭菜也有些动心,“那行, 我们先吃。”
不等衙门的人来,四人吃饱喝足,却先等来了听闻消息担心不已的阮父。
“这是怎么了,听说有人来闹事?”阮父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估摸一路都是跑着来的。
“没事,已经去喊衙门的人来了。”阮柔解释,随后指向包围圈的田永,“喏,就是他干的,好端端的不知道抽什么疯,跑来说我们店里使用了有毒的材料才那么好吃。”
“嘿,你个混蛋玩意儿。”阮父听了半茬子话,本就心急如焚,此刻见到罪魁祸首,哪里愿意轻轻放过,当即就要冲上去打人。
好在田永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没有打上去,阮母赶忙将阮父拦下,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原是他理亏,你一动手,不就变成咱们理亏了嘛,且等官老爷们来做主。”
阮父这才回过神,不准备再动手,却是依旧恶狠狠瞪向田永,“我呸,你田永还敢来举报我,你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不成,见我闺女一心和离,就来使阴招,枉镇上那么多人称你一句大善人,我看啊,都是瞎了眼,长了一副黑心肝才对。”
在场的人,有知晓其中情节的,自是恍然大悟,心道为何田永跑来闹事,原是不甘心,不过也怪他的好名声,一开始将他们糊住了,也有不知情的,便悄声跟周围人讨论起来,一个个吃瓜吃到兴起,宛若看一场大戏。
作为人群焦点,田永第一次感到无地自容,若说方才还存有一丝侥幸,他不过担心食客们的安全,担心之下才来提醒,那么此刻,无疑坐实了他见不得人好的念头,他想开口解释,却无一人肯听他一字一句。
故而,当衙门官差来的时候,田永甚至有些庆幸,终于来了,起码不用再经受那灼人的视线。
“何人报官,所为何事。”为首的是两名身穿官府衙差制服的衙役,此刻正满脸的不高兴,也是正常,饭点的时候,还得奔波,是个人都不高兴。
时下,老百姓均十分畏惧官员,见到衙差,就跟老鼠见了猫般,瞬间老实下来,龟缩在原地,试图缩小身形,以免引起注意。
而阮父阮母及阮大嫂,皆吓得有些腿软,自觉身为一家之主的阮父企图站出来应对,却被阮柔抢先一步。
“是我报的官。”阮柔站到人前,举止从容有度,无丝毫惧怕之色。
“哦,发生了什么事?“年纪稍大的衙差问,看看四周,“别不是打架斗殴吧?”
“没有没有。”一群食客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害怕极了。
依旧是阮柔挺身而出,“没人打架,只是我们好好的餐馆开着,这人突然来闹事,非说我们在菜里放了不好的东西,危言耸听,栽赃陷害,请官老爷还个公道。。”
随着她手指的方向,人群中的田永一下子显露在衙差跟前。
那年轻衙差上手,将人揪出来,喝问,“来,说说,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是有什么证据,还是因为私怨故意栽赃,抑或受人指使,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虽然害怕,但田永哪里敢承认,只一口咬死了是餐馆有问题,“大人明鉴,这阮氏餐馆刚开张几日,生意就红红火火,餐馆大厨大厨原是我妻子,其手艺如何,我再清楚不过,故而,认定他们肯定是用了歪心思,请大人查明。”
“哦?他说的可是真的?”听说是夫妻关系,衙差来了几分兴趣。
“不是,”阮柔断然否定,“我与这田永确实做过半年的夫妻,不过田永其人滥好心,家中穷得叮当响,还去接济比他还有钱的朋友,我的嫁妆都被其挪用得一干二净,忍无可忍之下,这才与之和离,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至于我的厨艺,田家穷苦,油盐尚且不济,我手艺再好,哪里做得出好手艺,不过,我在和离前曾在镇上书院当过一个半月的厨娘,自可证明我的手艺出众。”
“镇上书院,那又为何一个半月就不干了?”到底老衙差细心,发觉其中不对劲之处。
“这还得问他,伙同狐朋狗友坑害我名声,害得我被书院解雇,实在没办法才凑钱开了这餐馆,哪知他又来找麻烦,还请大人还我们一个公道,勿要让这恶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非作歹。”
歹人田永听后觉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