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阮家人奈何不了她,反倒怕她牵连更多人,连哄带骗地直接将她赶了回去。
拎着手上的粮袋子,阮柔还有些懵,“你们说,让我自己回去做饭吃?”
“是是是,赶紧回去吧,我的姑奶奶。”阮大伯娘强自压抑着厌恶,这死丫头就是跟自家反冲,上次银子被偷是自己一房损失最大,这次更让当家的伤了手,也不知会不会影响以后干活。
要知道,乡下人最重要的就是能干活,儿子本就因为没彩礼娶不到亲,要是有个废了的爹,怕是得一辈子打光棍了。
越想越恨,阮大伯娘一手将人推出门去,一手关上大门,“你就回去吧,不用你干活,这阵子都不要过来了。”
厌恶之情,溢于言表,阮柔偷笑,这个巧合真是来得及时,她正烦在阮家麻烦呢,多耽误事儿。
但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隔着门,她高喊道,“可大伯娘,你光给了我粮食,没有菜和油盐,我做不了饭菜啊。”
“你不是自己能做绣活挣钱吗,自己买就是了。”
阮柔可不惯这毛病,原先便说好,阮家负责她的伙食,如今光给粮食,她可不就吃亏了。
“大伯娘,我还是在家吃吧,还能帮着干干活,大伯手受伤,我闲着帮忙端水还是行的。”
闻言,藏在门后的阮大伯娘狠狠一个哆嗦,俨然已经看到了当家的更加凄惨的模样。
原本只给粮食将打发的主意是阮婆子出的,一家子都没拒绝,但现在,为了将人送走,她只得去爹娘面前好一顿哭惨,才终于扒拉了些油盐出来,递过门外的阮柔,“好了,油盐拿着,省着点,够你吃好一阵了,菜就上菜地里去摘吧。”
说着,又将门关上,比之唯恐不及。
而阮柔,则拎着粮食和少少的一点油盐,怏怏往回赶,明明内心欢呼雀跃,却给人一种失魂落魄的感觉。
“瞧,阮家那丫头果然被赶出来了,我就知道,老阮家的人心可狠了。”一个眼睛利的村人八卦道。
“哪里能怪阮家人,自打阮三两口子去了,老阮家这霉运就没散过,换成你也受不了啊。”
“什么霉运,从头到尾不就是老阮家的人在说,依我看,纯粹是阮家人自己的问题。你想啊,一大家子都出去了,连门都不关,贼上门不是很正常嘛,再说,阮老大被镰刀割了手,明显是自己分心了,哪里能怪到人家秀娘头上。”也有人持不同意见,颇看不起阮家的姿态。
“嘶,也有点道理。算了,看不明白还是不想了,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俗话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阮柔被阮家赶出家门虽然凄惨,可好歹给了粮食,在水洼村人看来,既然不缺吃喝,其他就都不是大事。
而众人眼中落魄的阮柔,则在自家院子里开心到飞起,终于能自己做饭了,她可要多吃点好吃的,就阮家那些没多少油水的饭菜,要不是能偷偷打牙祭,她这幅身体绝对要亏损。
如今可好,自己开火,想做什么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只是,阮柔皱眉,从镇上买肉还是不大方便,不过她也有办法,先前的安婶子对她示好后,她偶尔从镇上回来就送些东西过去,两家关系如今还算亲近。
而从她买的东西中,对方应当多少能猜到自己靠绣活赚了不少钱,村子里却没一点消息,可见其是个口风紧的。
阮柔掏出一串铜板,没怎么掩饰直接请人帮忙去镇上时捎带两斤肉回来,得到的便是安婶子惊讶的目光。
她羞涩笑笑,“安婶子,我靠绣活挣了些铜板,如今有机会就想改善下伙食。”
安婶子没想她如此实诚,联想村中的传言,心情十分复杂,谁能料到,外人眼中可怜兮兮的小丫头,实际比大部分村人都要过得好呢。
顶着头顶灼热的视线,阮柔依旧露出乖巧的笑来。
“行吧,顺手的事,不过你行事小心思,若叫他们知道了,少不得上门来找麻烦。”
“知道的,谢谢安婶子。”阮柔欢快道谢,倒又有了几分同龄小姑娘的活泼,临走时,她留下句话,“安婶子,给我两斤肉就行,若有多的,你们自己留下吧,就当帮忙的谢礼了。”
安婶子一愣,钱确实有的多,不过她还以为小孩子不知价钱,却不想对方竟考虑得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