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理直气壮道,“村长,你管我们是去做什么的,范家的牛发疯把我们害成这样是事实,你老该替我们主持公道才是。”
阮村长险些气笑了,“牛还没找到,我也不能全听你们的。”
道理在这,阮婆子其实想说都是自家人,看什么证据啊,当着众人面,到底没说出口,只那副眼神很是明显。
几个村人随即在村长指挥下前去找牛,范石头不放心,硬是要跟着去,留下范家的在阮家蹲守。
眼看天色有些黑了,村中家家户户烟囱飘起炊烟,看热闹的村人们等不下去,纷纷回自家吃饭。
而另一边,收到消息的阮家大伯和大伯娘带着几个孩子匆匆赶回,路上他们大概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始终难以想象其中关窍,担心之下,脚步飞快。
“爹娘,你们怎么样了?”阮大伯和阮大伯娘一进屋,立即高呼出声,听那声音,活似死了亲爹娘一般。
听到熟悉的声音,仅剩下的村长和阮柔抬头,方才阮村长已经让家里做饭,待会送过来一份,两个老的还在床上躺着,总不能不吃饭,正惋惜家中粮食,见人回来,立即松口气。
阮婆子见了大儿子,压住的委屈席卷而上,留下儿子说话,将儿媳打发出去做饭。
“爹娘,到底是怎么了?”阮大伯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外面的人听见。
阮婆子怒气冲冲,“还不是你那个扫把星侄女,真是沾上她就要倒霉,今天本来想把她带出去扔掉,结果半路上牛发疯,把我们甩下来了,她倒好,安然无事。”
阮大伯惊呆,“可不是说,就是范家的牛有问题,发疯了嘛吗?”
“废话,”阮婆子横了傻儿子一眼,“若是扫把星的问题,难道还能指望她赔钱,当然是咬紧范家了。”
阮大伯一想也是,遂不再纠结,只是问,“那秀娘怎么办?”
卖掉不成,丢掉也出事故,难不成只能砸在自家手里了,作为老阮家以后的继承人,阮大伯可不愿意养着一个吃闲饭的,更何况,原先他对什么扫把星的说法嗤之以鼻,出了几次事后,反倒坚信不疑,如此,更不能将人留在家中。
“给她扔回山脚那宅子吧,那房子你们也别指望了,住进去指不定要倒霉呢。”阮老头发话做下决定。
阮大伯尽管不舍,却也只能听从。
不多时,阮大伯娘饭菜做好,直接送到屋里,另一边,阮村长家也送来了晚饭,只是两边看着都没阮柔的份。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阮柔好不委屈,硬是挤进屋里,眼巴巴看着几人大快朵颐。
人吃饭但凡被人盯着,就总觉食不下咽,阮婆子就是如此,她没好气斥道,“看什么看,你个小扫把星,还想着吃饭,饿一顿吧你。”
“可是奶,我今天走了好多好多路,很饿很饿。”说着还咽了咽口水,一副嘴馋的模样。
饭菜压根没有多的,毕竟阮大伯娘做饭压根就没想过家里还多了一个人,眼下情景就有些尴尬。
眼看人就要凑到跟前来,阮婆子不自禁打了个寒蝉,扫把星是惹人厌恶,可也着实叫人害怕,她的胳膊隐隐作痛,提醒她今天发生了什么。
“好了,老大家的,做饭也不知道多做些,你把饭菜拢拢一人少吃一口,也够她一个小孩子吃的了。”
遭受无妄之灾,阮大伯娘很想说,他们匆忙赶回回来也很饿,可面对婆婆威胁的视线,到底没能说出口,只心里不断咒骂,至于骂的是谁,那就不知道了。
阮柔如愿以偿吃上饭菜,对于被赶出房门倒不大在意,跟村长在院子里的石墩上就着朦胧的月光干饭。
看着平静的村长,她有些奇怪问,“村长爷爷,你不害怕我吗?”毕竟她可是有扫把星称号的,大多数人都跟老阮家人一样,哪怕不信,也会隔得远远的,生怕被连累,寻常村人也不会主动靠近,以免真的沾染霉运。
不料阮村长浅浅一笑,“我都活了这么大年纪,还能怕什么,你好好吃饭,别噎着了。”
阮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有些怔愣,不过一个小小村子的村长,竟也能有如此宽广的胸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