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充斥着满满的自信,举止间甚至能瞧见她爹和夫家大伯身上才有的威势。
原来,两人已经有这么大差距了嘛,阮元娘苦笑,“没事,我就是回来看看你,听说阮氏胭脂铺办了个什么活动,可是真热闹啊。”
“嗯,铺子里生意不好,所以和几个其他几个胭脂铺的掌柜一起想点办法。”阮柔说得风轻云淡。
然而,阮元娘却不敢听得这么轻易,这三天,家里的大伯和公公可是好一顿夸赞,连她这个不怎么懂的人都知晓其中厉害。
“这下,阮氏胭脂铺可是出了大风头,好几个相熟的妇人都在用阮氏的胭脂呢。”阮元娘继续尬吹。
说实话,其实两人的对话有些尴尬,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实在是没有共同话题。
阮元娘好似也察觉到,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露出一丝真实的落寞。
闺阁中时,她曾幻想过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夫婿,或许会如同外婆一般顺遂一生,当然也可能跟娘亲一般,在后宅孤独的生存。
但事实证明,现实比想象更加残酷。
如爹娘所说,省城陈家是了不得的大人家,起码于阮家的家世而言,她绝对高攀。
所以,从第一天踏入陈家门,她就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小心,侍候夫君、孝敬公婆、友睦妯娌,就连夫君后院的通房丫头,都得好声好气,唯恐坏了一丝名声,招致陈家的不喜乃至厌弃。
可以说,陈家的日子可谓殚精竭虑,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一切都是因为她来到了别人的家,没有了疼爱自己的爹娘,寄人篱下就会这般谨小慎微。
一切的改变发生在三天前。
陈家作为一个大家族,每日的晚宴都要求家族的主支嫡脉一起参与,其实也就陈家三房人,大大小小加一起却足有二三十人。
作为二房的儿媳,阮元娘在饭桌上基本就是小透明,待在一旁服侍婆婆用膳,若婆婆心情好,就会免了她的伺候,那一日就是如此。
她正低头一声不吭地用膳,却听屏风隔壁主桌的大伯突然问,“二房媳妇,跟那个阮氏胭脂铺是一家的吧?”
陈家大伯作为一家之主,日理万机,就连自己亲儿媳都没心思关心,却突然问起她,显然跟阮氏胭脂铺有关。
悄悄竖起耳朵倾听,就见公爹回答,“是,阮氏胭脂铺的东家也是阮家的女儿,跟我那儿媳是同胞姐妹。”
“噢,同胞姐妹啊,挺不错的。”
之后,大伯就提起了其他话题,但短短几句,依旧在二房引起了不少震荡。
饭后,各归各家,阮元娘跟在婆婆后面回二房的院子,等道过晚安就要告辞,却被婆婆留住。
“刚才你大伯提起的阮氏胭脂铺是怎么回事。”她皱眉,“最近我也听到了一些风声,声势还挺大。”
阮元娘为难,她成日待在后宅,初来乍到,跟着来的下人们连陈家宅子还没摸熟,哪里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婆婆似是看出了她的迟疑,细细跟她讲起了阮氏胭脂铺的活动来,听得她眼中异彩连连,忍不住惊叹。
陈家二房夫人夸赞,“你那妹妹是个有能耐的,以后可以多交好。”
阮元娘一愣,明明是亲姐妹,已经到要刻意交好的地步了吗。
或许是长久在娘家习惯了占据优势,她第一时间心中便是膈应,何时起,一向被偏疼的她反而要去讨好那个不起眼的妹妹。
陈二夫人见状摇摇头,这个儿媳家世低了点,可她当初就是看中她的心性和规矩,事实也的确如此,她嫁进来后桩桩件件都做的很好,可真正优秀的大家夫人远不止如此,更要替外面的男人搭好梯子,别说去交好亲姐妹,就是仇人,有需要的时候不照样要低头求人,罢了,还年轻,慢慢教吧。
于是,婆媳间一番推心置腹,就有了阮元娘今天的上门。
思及昨晚婆婆的慈和以及男人的温存,她再次鼓足勇气,扬起一抹完美的社交微笑,“胭脂铺的生意还好吗,做活动花了不少钱吧,你也是,这么大的事就自己定了,也不找我商量商量。”
“还行,吸引了不少客人。”阮柔打着哈哈,若对方能有几句真心的关切,她还愿意说两句实话,如今看着就像别人派来的探子,让她毫无交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