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参加高考!
阮父阮母异口同声道,“凭什么你不能参加高考?”
一家四口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恍然。
阮柔毫无自信问道,“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行, 你也是正经高中毕业的, 才毕业两年, 比这些下乡好几年的知青肯定好多了。”阮父慎重思考后回答。
倒不是他对闺女盲目的自信,而是闺女打小爱学习, 要不是没途径考大学, 说不得早就是一个大学生了呢。
阮母想法也差不多,当然,她置气的层面更多,等你考上大学, 分配个好工作, 看谁还敢嫌弃你。
“那我真去参加高考?”阮柔试探问道,“可是家里还有一摊子事......”
“妹儿,你放心去, 家里还有我呢。”阮大力憨憨笑着。
她又看向阮父阮母,同样得到肯定的视线。
“好,那我去参加高考!”阮柔的话掷地有声, 仿佛宣布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顿时,在场阮家三人看向女儿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吃罢晚饭, 阮柔正要跟往常一样收拾碗筷,立即被阮母阻止, “别别别,我来,你赶紧去复习。”
“复习?”阮柔顿了一下, 转而嘀咕,“我高中课本倒是还在,可也不知道高考要考什么啊。”
于是,刚起身的四人再次坐下,就高考考什么产生了深入的探讨,然而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
算下来,正经高考已经停了足足十年,期间门只有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看成分、看背景,就是不看成绩。
最后,阮父拍板,明天他去公社问问情况,阮柔也得去县里,找高中同学们打听消息,再买点复习资料回来。
院子里,阮父阮母还在忙活,而阮柔则是回到房间门,翻出原主尘封已久的旧课本。
有过一次在现代生活的经验,这些课本上的知识对于阮柔来说并不算是特别的难,相反,因为教育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门,课本上的内容比起后世的来说还要更简单一点。
不拘高考考什么,基础知识都是要掌握的,阮柔这么想着,从头开始将高中的课本一点点翻看起来。
夜已深,白日喧嚣的村庄也逐渐安静下来。就在阮柔一心学习的时候,门扉被轻轻扣响,她回头一看,进来的正是阮母。
“妈,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看书呢,是不是吵到你了?”阮母的态度十分小心翼翼,她自己没读过什么书,所以对读书人格外的向往和憧憬。
“没,”阮柔笑着合上书本,“正准备休息呢。”
“那就好,”阮母轻吐口气,递过来一张手帕,“你明天去县里,带上点钱,请同学吃个饭、买点资料什么的。”
“不用,我身上有钱。”
“没事,拿着,妈给你的,读书上不用省,将来等你考中,还愁我和你爸以后没好日子过。”阮母笑着道,“你哥是没读书的天分,不然我也得喊他去参加,你喜欢就好好读,考上大学给我们争光。”
这话是阮母的肺腑之言,在过去十年的时间门里,城里知青都被陆续下放到农村,可以说,从根本上打破了人们对读书的向往,更别提乡下地方连饭都吃不饱的,愿意送孩子去读书的就更少了。
但这不妨碍阮父阮母对读书的看重要,甚至力排众议一直送女儿去读书,按照阮父的话来说,若读书无用,怎么城里厂子招工,怎么还得要初中、高中学历呢。
阮母离开后,阮柔掀开帕子,只见里面是一卷钱票,细数下来,足足十元钱加上两斤粮票,还有二两糖票,也不知攒了多久。
爹娘期望如此之大,阮柔更加不敢松懈,当即将课本打开,又看了几道题,方才关灯休息。
这一晚,阮柔房间门内的煤油灯一直点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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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阮家人各自有了安排。
恰好,阮父要去公社问问交公粮的时间门,顺便问问高考的事,而阮柔则坐了村里的牛车,一路往县里去。
七十年代的小县城,第一眼望去,灰扑扑一片,在阮柔眼中,比乡下地方好不了多少。
想了想,她准备先拜访下原主就读过的高中,咨询一下老师高考的政策和考试情况,再去搜寻相关的资料。
去供销社买了半斤糕点,一两的红糖,她来到东罗县高中,学校里刚开学不久,显得很是热闹,她熟门熟路来到教师办公室。
“乔老师。”赶巧,教原主数学的乔文老师正在批改作业。
“哎,”乔文老师抬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睛,颇具文人气息,“是阮恬恬同学吧?”
“对,没想到老师您还记得我。”阮柔有些惊讶。
“唉,像你这么好学的学生可不多。”话出口,乔文老师自觉失言,连忙含糊过去,“对了,你来是有什么事,不会也是来问高考的吧。”
“是的,有很多人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