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水,有些担心长风一个人在家,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吧。
事与愿违,长风本在家焦急等待,脚下就快将地上转出一个圆圈印记,脑海内不断浮现玲珑在宫内受欺负、被惩罚的画面,越想脚步越快。
就在他心急难耐之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
这里的敲门声跟一般的还不同,是门上铁环撞击门板的声音,很是响亮。
他狐疑地看过去,第一时间想的是玲珑回来了。
可转念,又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
且不说玲珑刚刚离开,这会不定还没到宫里呢,再说了,即使回来也不该走正门,否则如何解释她是怎么出去的?
“别不是那些贵人家吧。”这么想着,长风一步一挪,上前准备开门。
玲珑可是一开始就跟他交代过,若有人送名帖上门,都得客客气气接下,他们在京都如无根浮萍,不好得罪了人。
嘎吱,门被从里面打开,门外人顺势停下敲门的动作。
一里一外,两人眼神对视间,皆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
长风对卫宁这个将玲珑拐出来,且暗藏心机的人向来不喜,他又不是个会遮掩情绪的,从一开始就将厌恶表露得明明白白。
而卫宁,对这个在玲珑身边以保护者姿态自居的男人,更是嫌弃至极,为人不知天高地厚,粗俗不知礼仪,更可恶的是,对玲珑的讨好献媚,时常有种让他头顶带了绿帽的感觉。
“你小子来做什么?”长风瓮声瓮气问,眼神斜睨。
卫宁舒口气,好生询问,“我是来找玲珑的。”
“玲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说话间,就要关门。
卫宁眼疾手快拦住,“你又没问过玲珑,怎知她不愿意见我?”
“我当然知道。”长风理直气壮,实则心内暗暗叫苦。
若玲珑在,不管如何,他肯定回去问问,但这不是玲珑不在嘛。
偏宫里来请人也不光明正大点,走什么密道,搞得偷偷摸摸,他再傻也知道不能在为人面前暴露。
“我说不见就是不见,你再不滚,我揍你了。”他威胁般挥挥自己的大拳头,挑衅意味十足。
卫宁当即就上火了,撸起袖子,就要跟他来过一场。谁还不是练过的,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主子任性,他身后跟着的小厮却不敢不拦,一个几步插到两人中间,隔开彼此火花四溅的眼神,另一个弯腰弓身,不断劝说少爷熄火。
“小公子,还在外面呢,若是闹开也不好看,是不是……”
好话劝了一箩筐,小厮的口都快说干,才终于劝得主子熄火。
实则是卫宁眼神瞧了瞧大门两侧,已经有不少人围观,指指点点。
这长风不要脸,他却得顾及脸面,当即恨恨离去,还不忘撂下狠话,“等玲珑知道了,哼哼。”
“哼哼。”长风小气怼回去,得意洋洋关上大门。
重归安静,长风这才敢轻吁口气。他平素冲动,却并非动不动就要打人的,方才是实在着急,好在卫宁还要脸,总算将人赶走了。
至于人最后所说的,等玲珑回来,肯定只有夸自己的份。
凤宁宫,阮柔刚喝了两口茶,皇后娘娘便到了。
她不识得宫中礼仪,只站起身,装模作样躬身,对方也没在意。
相反,皇后娘娘态度很是平易近人,与上一次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不同。
实际上,这次将人带进来是圣上的要求,否则她一个皇后,正经宣人进宫可以,偷摸带进来却是别想了。
她大概明白圣上的用意,待人就更得小心。相处几十年,皇帝的一丁点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更别说这阵子圣上几乎都歇在凤宁宫。
皇帝年轻了——这是她的第一印象,但很快推翻,大概是看似年轻了,实则只是改善了身体,精神头更足。
就连如此变化的原因,夜深人静,她也揣摩过,心内忍不住暗暗惊惶。
伴君如伴虎,只有了解皇帝的心思,才不至于在侍候时触怒帝王。
“玲珑姑娘,快请坐。”
阮柔便真安然坐下。
皇后有意无意问起她的蛊虫,“上次见见你那小青虫清翠可爱,不知本宫可有幸再见一见。”
“自然。”阮柔唤出小青虫。
上次吞噬了那么多好东西,又休养生息一番,小青虫的体型没变,颜色却越发浅了,显得晶莹剔透,不似凡物。
“这是?”皇后疑惑。
“上次太累,还没休养过来。”阮柔随意扯谎道。
“那可要多吃点药材补补?”皇后十分关切,瞧着像是真喜欢的模样,“刚巧我那里还有些药材,我去让人取来。”
“哦?”恰在此时,皇帝大踏步进来,龙精虎猛,比之上次见面,更多了几分威势。
“需要什么药材,你尽管说,朕让太医院准备。”
“民女不敢。”阮柔低头,假装不解,